“蘇大人,三日後既是我家可汗的壽辰,可汗吩咐,希望能夠雙喜臨門,到時一並迎娶公主殿下。你看如何?“括拔鷹向在座的幾位漢使頭領拱手道。
自從三日前,許海風等二人大敗愷撒人之後,就連括拔鷹也對他敬重了許多,絕口不提那先行接公主入宮之事。隻是此事畢竟早已注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今日括拔鷹一早造訪,就是為了商議此事而來。
蘇春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其餘三位將領,知道他們是在等他拿主意。在心中惋惜的歎了口氣,卻笑容可掬地道:“僅有三天的籌備,這個時間過於緊迫了點吧?”
括拔鷹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臉,道:“我們匈奴行事沒有你們漢人那麼多的規矩,何況,王妃的寢宮早已準備妥當,三日的準備是綽綽有餘了。”隨後正色道:“可汗曾親口吩咐,為了二國間真摯的兄弟情誼,所以才特地選擇了在壽辰之時迎娶公主,還請大人明鑒。”
蘇春偉無奈,知道冒頓已經不願再拖,所以括拔鷹的語氣也漸趨強烈,隻好道:“既然貴國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就這麼定了吧,”
括拔鷹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再多留,客套了幾句,他便告辭回稟冒頓去了。
房間中唯一的匈奴人離去,場中的三員武將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猶豫和不滿。
來自北方大營的偏將金光華忿忿不平的道:“朝廷為何要將小公主許配給冒頓,那不是變相的屈膝投降麼。”
這一路行來,眾人與他相處甚歡,知道他亦是一個毫無心計的真正軍人,心中早就對於這樁婚事不滿,此時事到臨頭,終於按捺不住,爆發起來。
許海風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道:“金兄稍安毋躁,此事乃朝廷決議,你我不可輕易誹謗,以免惹禍上身。”
金光華看了他一眼,抱拳道:“許將軍,我老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英雄豪傑,三日之前,你在角鬥場大敗愷撒人之時又是何等威風,怎地今日膽子卻如此小了。”
許海風苦笑一聲,心想難道我能告訴你我心中另有打算麼。
劉俊書歎了口氣,勸解道:“金兄,小弟我也是皇室之人,又豈能舍得婷公主遠嫁他鄉,隻是若非如此,匈奴大軍隨時壓境,那時倒黴的卻是我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了。”
冷笑一聲,金光華不屑地道:“匈奴人狼子野心,你們以為雙手奉上公主示好,他們就不會打大漢江山的主意了麼?”
許海風心中一驚,此人雖然粗魯,但看事情卻是看得透徹,他的這番話怎麼和蔣孔明說得如此相似。
蘇春偉神情微動,仔細的看了他半響,方始問道:“這些道理是金兄自己想回來的?”
金光華粗糙的臉上一紅,但他本來就是一張黑鍋臉,不仔細還真的看不出來,咳嗽了二聲,他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是方將軍想到的。”
“哪位方將軍?”許海風好奇的問。
金光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方將軍沒與你說麼?就是你的結義大哥啊。”
蘇春偉與許海風對望一眼,既然是他,那麼有這份見識,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個道理,漢朝中的權臣們都是心知肚明,但此刻大漢與愷撒交惡,雖然剛剛取得了臨安大捷,但一樣是勞民傷財。而且,據探子來報,愷撒人並未打算就此罷休,增援部隊正在向東方彙集。
此時此刻,大漢絕對不能二邊開戰。說白了,送上公主,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隻求能夠快速擊敗愷撒,到時候就能騰出手來準備與匈奴一戰了。
漢朝與匈奴是二個生死冤家,隻要其中一方強大,必定發兵討伐另一方。數百年來時戰時和,隻是誰也無法置對方於死地而已。
“算了,此事已成定局,我們也不必再議,哪位將軍去稟報公主一聲,三日後就是她的大喜之日。”蘇春偉不想再討論此事,就此打住話題。
三位將領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都是默不作聲。這擺明了不是什麼好差使,大喜之日?大悲之日還差不多。除了許海風另有定計之外,也確實沒有人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咳,劉將軍,你負責公主殿下的安危,又是她的本家,不如就勞你大駕辛苦一趟吧。”蘇春偉見無人應聲,隻好指定一個。
劉俊書苦著臉心想,你在這裏官職最大,怎麼不去,突然腦中靈機一動,道:“自從踏入匈奴邊境,我的禁軍就不再負責公主殿下的安全了,一切都是由許將軍經手,我看此事由他出麵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