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請看。”
指著麵前那座製造的惟妙惟肖的沙盤,蔣孔明不無得意的說道:“此處距離臥龍城足有百裏之遙,沿途之中,學生早已下令,不可停留一份人家。”
許海風默默點頭,他的一對濃眉緊皺,對蔣軍師的話似乎並不在意。
“那麼多的人,也難為軍師大人了。”
撚著胡須,路鼎盛接口道。自從在軍營之前,見識了蔣孔明的呼風大法,這位老人家心中對他的評價就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哪裏,您老誇獎了。除此之外,一路之上,所有的水井都已封堵,雖然還有些活水沒法阻截,但是如今秋季近半,很快就是嚴冬到來之際,那時候,就是我們與愷撒人的決戰之期了。”蔣孔明口中謙遜著。
“軍師大人,方某進城之時,曾在城頭之上,看到了數百輛奇形怪狀的車輛,請問……”這句話在方向鳴的心中盤桓了半日,此時終於問了出來。
“方統領說得沒錯,這就是諸葛神弩。”蔣孔明微微一笑,揭開了謎底。
他們一行人離開臥龍城之後,日夜兼程,終於在昨日趕回了西方大營。
好生休憩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許海風立即召集眾多將領參加軍議。
包括方向鳴兄弟、路家祖孫,以及早先一步來到西方大營的唐啟吏和蘇春偉等人盡皆列席。
軍議一開始,蔣孔明就道出了他的打算,要在西方大營和臥龍城之間百裏的範圍之內,施以堅壁清野之策。在這裏守株待兔,等待愷撒人的疲軍來此,一決勝負。
“請問軍師大人,這些諸葛神弩與程家在太原所用的可是同一事物?”蘇春偉眼眉一揚,問道。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著蔣孔明的回答。
“不錯,正是同一事物。”
回答的聲音並非出於蔣孔明,而是在一旁一直以來默不作聲的許海風。
蘇春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蘇某明白了。”他緊緊的閉上了嘴咀,不再開口說話。
許海風這樣直接明了的回答,無疑是告訴他們,在太原會戰之前,黑旗軍一直瞞著眾人與程家私下有所交易。
隻要一想到這裏,所有人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許海風,這個在眾人的心中,仿佛一個老好人的絕代將領,竟然會做出此事,確實遠遠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咳,主公,您就不必為學生背上這個罵名了。”蔣孔明深深一歎,站了起來,對著在座眾人團團一揖,道:“主公自從京師安返,便將一切軍政大權下放於學生之手。此事皆是學生一手操辦,主公知曉之時,已是為時過晚。也是主公宅心仁厚,不忍責罰,否則就算是取了學生的人頭也不為過。”
眾人恍然大悟,聯想到他們二人向來的表現,倒是這句話可信一些。
不過,想要取蔣孔明的項上人頭麼?就算這裏有人想,但隻怕也做不到啊。
“其實,無論怎麼說,程家好歹還是漢人,縱然是將這些裝備贈送一些,也不過是同宗相援,不傷大雅的。”路鼎盛微微一笑,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氣氛。
在所有人中,他對於程家的偏見是最輕的,相反,在他的心底最深處,還隱隱有著希望程家獲勝的想法。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從此不必再提了。”許海風一揮衣袖,朗聲道。
他這句話一出,就算原本想要說上幾句的,此刻也不敢再度開口了。
太原一戰,已經把他的聲望推倒了一個巔峰,如今火燒臥龍城,麾下蔣孔明的呼風神跡,更是讓他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輝。
縱然是三大世家中對他最不看好的蘇春偉此時也隱隱的感到了他的日益強大。
而這個強大的背後又有什麼目標,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得出來。
對於許海風,他已經懷了一種懼意,一種深深的,但從未顯露出來的懼意。
“報……”
“何事?”
“林家徽有急事求見主公。”
“讓他上來。”
過了片刻,林家徽形色匆匆的進了廳內。
他先向眾人行禮問候,對於這位許海風新近恩寵有加的親密心腹,就連方向鳴也是心有顧忌,沒有對他絲毫失禮。
特種部隊在臥龍城的那番成就,使得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們了。
“啟稟主公,軍師大人,臥龍城傳來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