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師父師娘之後,錢龍就去見了張小凡。在大竹峰,這絕對是一個比田不易和蘇茹等人更令他掛念的人了——當年張小凡的父母收留了他,現在張小凡的父母沒有了,他就有責任照顧好他。
張小凡有了明顯的變化,原本臉上多出的一些棱角少了,反而是平添了一股書卷氣。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段時間,張小凡讀了不少的書,心中的戾氣,也化解了一些。錢龍帶著張小凡走出了山洞,在林間漫步,而他們的距離,和田不易夫婦不過是相隔了一裏多罷了。隻是這個距離,聲音已經無法傳播,故而彼此不知。
“小凡看你的樣子,這些日子應該讀了不少的書……”
張小凡用腳掃開了一堆樹葉,半晌才道:“還要多謝師兄提醒,多讀了一些書,感覺自己的心xiong也開闊了很多。”
錢龍一笑:“那就再多讀一些。”
“師兄,我的太極玄清道可以驅物了……”
“啊?”
錢龍差點兒將自己的舌頭咬下去。
張小凡是什麼牛人呢,大竹峰長出了名的進度慢,簡直能和千年鐵樹萬年玄龜相比了,但是他現在,竟然可以驅物了。這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神奇,張小凡也很習慣這樣的驚訝,低聲將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
那已經是錢龍下山之後了,張小凡暗自修習太極玄清道第三層的法訣已經有了一些火候,偶然的,就發現自己可以驅動鍋碗瓢盆跳舞,和當年杜必書的一般無二。
然後這個事情就被田不易知道了。
高興之餘,田不易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宋大仁拉過來詢問。宋大仁一個老實巴交的,直接就搖頭否認——自己根本就沒有傳過小師弟第三層的法訣,信誓旦旦的保證隻是傳到了第二層而已。
田不易臉色抽抽了半天,心底裏“草泥馬”狂奔,暗罵自己的這個徒弟太老實,你說是你教的能屎啊?
這件事情,一聽宋大仁說,田不易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除了田靈兒還能有誰?
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倘若是宋大仁捏著鼻子說自己教的,那屁事兒沒有。可偏偏宋大仁不開麵兒啊。田不易如此明顯的明知故問是為什麼?還不是想要將這件事情消弭於無形麼?
太極玄清道四層啊,這個已經可以算是大竹峰未來的希望了,田不易怎麼舍得處罰呢?
可宋大仁他……
好吧,咱們還真的不能責怪老實人。
於是田不易隻能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張小凡叫過來問。張小凡那是什麼性子?說的好聽了是“木訥”,說的難聽,就是執拗,一條道走到黑都不帶回頭的,南牆撞爛了也要往前走。
要不是這樣,他每天晚上就不會修什麼大梵般若了——這個簡直就是太極玄清道的大殺器啊,為了自己的修行,誰會那麼傻?
張小凡當時跪在大堂裏,一口咬定是自己忽然一下領悟的。這個拙劣的不能再拙劣的借口,直接讓田不易氣笑了,一揮袖將張小凡打的吐血,田不易先是氣衝衝的走了,後來又覺著自己出手太重,就讓夫人送去了一粒大黃丹。
這大黃丹本身就是青雲門中有名的療傷聖藥,簡直和鬼王宗的回春丹一樣聞名天下,效果自然也是不凡的,第二天,張小凡就能夠在廚房裏活蹦亂跳的忙和了。隻是這件事情卻不能就這麼結束。
倒不是說田不易矯情,而是要保住張小凡。
青雲門的七脈人,看似同門,很是平和,但是實際上,卻暗中齷齪不斷,你的弟子被抓住了把柄,不撕下一塊肉來,那是絕不罷休的。而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對方有傑出的弟子,就變成廢物,有修為高的,就廢除修為。
這件事情就拿近的來說——齊昊兩年之前來大竹峰通知七脈會武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裏,齊昊是個精明人,知道田不易在借著機會整他,如果當時他沒有壓住自己的火氣,好言好語一通,估計下場就是“衝撞師長”“無視門規”之類的了,田不易當場廢了他,見到蒼鬆,還可以笑嗬嗬的客氣,“哎呀蒼鬆師兄啊,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按照門規是要處死的”。
至於林驚羽,田不易是不好計較的,但田不易這個胖子能做到首座,那智商還是一等一的,幹脆就震懾了一下,給這個小子種下了一絲心魔。
蒼鬆將斬龍劍給林驚羽,田不易一看到劍就明白了蒼鬆的意思。
田不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破了林驚羽那種一往無前的道心,結果不言而喻——原著之中的林驚羽果斷的走偏了,如果不是遇見了祖師祠堂裏麵的掃地老人(尼瑪掃地的都是牛逼大神啊),大概就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