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很了解陸雪琪的性格,所以一早就知道她會鑽進牛角尖裏麵走不出來,但憑著那種不善於表達的性格,又會將這些獨自一個人承受。這樣別扭來別扭去,遲早是要出問題的,錢龍好容易解開了她的一個心結,難道還能再讓她多出一個心結不成?
剛剛陸雪琪舞劍的時候錢龍隻是躲在一邊看,沒有上去阻止也沒有嚐試搭訕,囚困於“長幼尊卑”這個牢籠之中的陸雪琪,需要一個緩衝一個獨自的思考。
放下身份放下成見?這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麼?
“剛才的劍法很好……恩,很好看,就是實用性太差了一點兒,除了看著好看揮霍一下力氣發泄一通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用了。”
錢龍說的很是輕鬆。
陸雪琪悶悶的說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說話!”
然後她便又開始舞劍,舞的比剛才來的更加瘋狂,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藍色的劍氣朝著周圍彌漫,一圈圈的藍色光暈,美麗的如同霓虹,照亮了大片的小平台,劍起劍落,錢龍已經心疼的叫起來了……
“哎呀雪琪,撒氣也別在這裏啊,木頭的,吃不住你的劍……我的姑奶奶,我的天啊,那可是天鋣啊……”
“咱們說會兒話成不?”
錢龍嘀嘀咕咕的就靠了上去,忽然加入了陸雪琪的劍舞之中,隻是他出現的位置卻異常的微妙,讓陸雪琪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劍光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陸雪琪咬咬牙,幹脆用劍朝著錢龍劈了過去——
錢龍的修為放在那裏,是最好的靶子,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撒氣指數可比自己玩兒高多了。
“暈……還玩兒真的啊,那咱們就玩兒一個醜鳥瞎驢組合。哎哎,這個可是MingGen子,不能刺……沒打著吧?”錢龍故意嘻嘻哈哈,搞怪不已,陸雪琪隻是舞了一會兒就進行不下去了,氣哼哼的天鋣歸鞘。
“你究竟要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裏一二人耍賤?俗話說婦唱夫隨,所以我也隻能過來陪著你雙賤合璧,一起犯賤了……現在賤也犯了月亮也曬了,你想通了麼?得了我不問,看你的樣子也還是沒想通。”
開解陸雪琪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錢龍化身話嘮。
“說白了還是一個長幼尊卑看不開啊,要是周一仙不是青雲門的祖師,而是隨意一個路人甲,要是周家不是皇室而是隨意的一個大族……雪琪我和你說,你知道周氏是誰的後人麼?”
恩,陸雪琪開始好奇了。
錢龍就將明王聖母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通,跟著總結道:“所以雪琪啊,你看,何必糾結呢?有些事情糾結著根本就沒有意義,這個天下,本身就是一個魔教,隻是大家換了名字,改朝換代,排除異己罷了……”
陸雪琪真的不糾結剛才的問題了——因為錢龍說的這些話對她的衝擊更大,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一樣。
天下原本是明王的,明王還有一個稱號是天帝,後來聖母一脈得了天下,將明王一脈弄成了在野黨,成為了現在的魔教,還不住的打壓,生怕魔教死灰複燃。為此還扶植了青雲門焚香穀和天音寺……
這太不能接受了,尤其是青雲門的法術也是來自於天書。
這都是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知道的人很少。
錢龍是聽了鬼的故事所以才有所了解的——膽識這些呢,卻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陸雪琪了解到了一個更加難以置信的消息——對於異世界的戰爭,這是一場侵略和反侵略的鬥爭,這一場鬥爭裏麵,他們是被侵略的一方。
故事清理出了一個曆史的脈絡,就像是一幅畫卷一樣,在陸雪琪腦海中鋪展開來,無數的英雄前輩馬革裹屍,明王聖母帶領著人類征戰,然後一直到戰火平息之後的安定、內鬥,以及許多的波瀾。
青雲門、焚香穀、天音寺……三大門派的曆史竟然是這個樣子。
“你以為一個落魄的算命先生如何會跑到深山野林的?這個合理麼?算命先生為了糊口,也隻會朝著人煙秘籍的地方走,最次也要去一個村莊吧?深山老林給誰算命?鬼麼?雪琪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當你青雲子上青雲山是有目的性的!”
“青雲山又是陡峭又是險峻,而且還藏的那麼人跡罕至,就算是誠心誠意去求仙問道,這兩千多年來,又有幾個人找到了?沒有目的,一個算命先生,會跑深山老林?而且剛好還就得到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