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紫輕紗,曼妙婀娜;玉手牽著花兒,頎頸微探;縷縷香風吹起裙擺錦帶,宛如弱柳扶風。隻看這樣一個背影,那桓帝就已經醉了七分。於是,隨手擷下一朵粉色,插在了田聖的鬢角。
“皇上!”田聖撲通跪地,低眉垂眸,半驚半窘。驚的是皇上竟然插花給她,窘得是真容麵對一個熟悉的人不怎麼適應。
桓帝沒有讓她平身,而是伸手托住她的下頜,緩緩抬起,雙目凝視。
果真天姿國色!桓帝瞬間激情蕩漾,一雙眼再也不能移開。
田聖雖有心理準備,但被一個男人這樣看著,難免嬌羞,斂了斂桃紅櫻唇。這個小小的動作可是最能挑起男人的欲念,桓帝還怎忍看,禁不住將熱唇壓向那一點櫻桃。
田聖暗道,壞了,沒想到這家夥這麼沒有耐性!怎麼辦,我這裏隻能接受屬於我的,他一個大淫君大混蛋豈能玷汙?
田聖閉緊雙唇,桓帝沒能侵入,不但沒有惱火,反而越發蕩起性趣。果真是個小雛兒,連親嘴都不懂得,朕一定要好好教她。桓帝愛憐地將田聖攙起,朝身後看了看。
鄧皇後目睹著眼前的一切,想到的竟然不是嫉妒,而是當年她與桓帝初見的情形。有一點讓她想不通的就是,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喜新厭舊,三妻四妾?憑什麼皇上就可以坐擁幾千美女,我皇後則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去寵幸一個又一個美女?他皇上一天到晚纏在美女身上,一天到晚泡在美人池裏,而我卻隻能活活熬著,幹耗青春!這天下實在太不公平,這老天爺也實在太偏護男人。
桓帝投給她的目光她明白,她也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便知趣地掉頭離開了。
“告訴朕,叫什麼名字?”見跟來的宮女全部退走,桓帝也就放鬆地拉起田聖的玉手,暖在自己碩大的手心裏,明知故問。
田聖嬌滴滴地微垂星眸,避開桓帝的視線,淡淡莞爾,朱唇微啟曼言,盡量模仿柳葉的聲音:“回皇上,奴家名喚田氏聖兒。”
這等嬌羞嫵媚,溫柔似水,那桓帝如何不愛到了骨頭縫裏。
“聖兒,嗯,如此花容綽約,也隻有一個聖字可配。”桓帝又隨手擷下一朵粉色芍藥,插在田聖的鬢角,仔細端詳,不住地嘖嘖驚歎,“五月殿春竟風韻,斜倚雕欄比芍神。嫵媚換得傾國笑,一點紅粉是櫻唇。”說著,指尖在田聖的香唇上輕輕點了幾下。
田聖暗道,這桓帝原來還是個極浪漫的主兒,你既然風花雪月,我就拿後人的經典名句給你忽悠忽悠,把你的那份欲念忽悠到別處去。
田聖垂眸搜索,果真就搜出幾首,柔柔開口:“皇上折煞奴家了。皇上這般風雅,奴家也亂言幾句湊個熱鬧。”說著,便把宋代洪炎的芍藥詩篡改了,“天生麗質冠年華,複有餘容殿百花。看取三春如轉影,折來一笑是生涯。綺羅不妒傾城色,蜂蝶難窺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