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的古樹在黑夜的襯托下,顯的格外陰森。搖曳的枝條好比魔鬼的爪子,伸向四周,在地上劃分出一片巨大的陰暗空間。
在黑暗裏,在古樹的背後的樹陰下,有個細小的微弱的聲音,呻吟著……
嚴俊挪動腳步慢慢靠近,內心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當耳邊的聲音變得逐漸高亢,當古樹已近到用雙手去貼扶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軀。
年輕的白色軀體被壓迫在穿著黑衣,戴著黑帽的男人身下。雙腿屈起,任男人在其間馳騁,手指緊緊揪著草根,不知是歡愉還是痛苦的從嘴裏發出呻吟。
男人的奮力挺進使身下的白色軀體,後揚到讓人不可置信的地步,也使嚴俊看清了那個被壓在下麵的青年的臉。
白淨的臉上雖然被淚水和汗水覆蓋,但永遠也遮不去他嘴邊的陰冷笑容。
他與嚴俊對視著,那個充滿性感與狡詐的眼神仿佛在說:
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嚴俊用手捂住幾乎脫口而去的驚叫,一步二步……就在他轉身逃離的刹那,一聲淒厲的嚎叫和一束強力的電光阻止了他的去路。
“你在幹什麼?”
這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嚴俊心中的驚恐。
“我……”
“啊?怎麼又是你!”來人將手電筒裏的光線轉到下方:“你半夜三更到這裏來幹什麼?”
從來人的口氣和部分恢複的視力裏,嚴俊明白自己碰上了中午自己抱著哭的男生。
“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啊?”
“啊?我……我……我來拿東西。嗯……做了一半的作業忘在這裏了,所以……我來拿……”越說越小聲,嚴俊知道自己不善於說謊。
“騙人的吧?”傅智賓轉身向前走去。
“是,啊?……不是,沒有……是真的。”嚴俊慌慌張張地跟上。
“不用隱瞞了!不就是同性戀嘛!隻要井水不犯河水,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傅智賓一邊說著一邊用電筒照射著校園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才不是同性戀!”
“你不是?你不是為什麼抱著我哭?你當我麵紙啊?”
“我……我……”想著悲慘的往事,嚴俊不知該說什麼,自己當時確實挺失態的。
“你……你幹嘛跟著我?先聲明,我沒有那方麵嗜好啊!”為了讓嚴俊認清事實,傅智賓用電筒照了照他的臉,然後繼續找東西。
雖然有些火大,但嚴俊還是被這個大大咧咧的男孩所吸引。這樣的人,大概從來都沒有什麼憂愁吧!自己以前也是無憂無慮的。如果和他在一起,會不會……
“你在找什麼?”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嚴俊心裏有了個決定——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找我家的貓。”
“貓?”原來剛才的叫聲是貓叫。
“那個死老太婆婆說它跑到學校裏來了,硬要我把它找回去。真是的,我明天還有比賽呢。”
“你叫什麼名字?”
“傅智賓。你……你怎麼回事啊?”智賓轉過身,有些不高興的問道:“那麼晚了,你還是回家去吧!這附近不會有你找的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