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局長和她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卻又不知道怎麼樣、用什麼話去回答他們麵前這位毫不知情的老人。
韓局長愣了會,有了詞:“爸,你逾不惑而有我,然而我,我還不到四十呢。
你老急,急的算哪門子?”
老爸照住兒子的臉上使勁啐出一口唾沫:“你真是一個不害臊的玩意兒,你上麵的六個姐姐就不是人嗎?你大姐都五十好幾的人啦,你難道不知道嗎?”
說著話,老爸站起身,趔趄著高舉手杖踅過來要敲韓局長。李泡扶住他說:
“老人家,您的話說得一點不假。可事情不能急,急是沒有用的,功到自然成。
韓局長還年輕,他們倆會有自己的孩子們的,您老聽我的話,準定錯不到哪。”
老爸問韓局長:“他是誰?我怎麼氣得給忘到腦門後了呢?”
韓局長見老爸鬆了勁,繁亂無章地趕忙答:“他來咱家已經有好幾年啦,您老來小站少,雖說見過他幾回,您老是貴人,不記小事情,您老真的是忘啦。
他叫李泡,是咱們家裏的夥計,幹雜活的。”
老爸說:“這孩子說的還算叫句人話,也中聽。樂天知命,故不憂。我先忍幾天,錯幾個月來了見你倆要還是這麼個樣,看我用怎麼個辦法來收拾你們。”
韓局長和三姨太怎麼也留不住老爸吃午飯。他坐家裏的馬拉轎車賭著氣地回村了。
這天夜,韓局長沒有外出,也不讓三姨太出門看戲、聽書或者打麻將。他和她準備要早早地睡下。
躺下前,韓局長從襯衫兜裏變戲法似的掏出個藥瓶瓶,指著它興衝衝地說:
“小三,我今天下午去醫院又做了一次西醫檢查,大夫說,我身上沒什麼大礙。
臨事前十五分鍾吃上它,準能改了以前那毛病。今天夜,我給咱吃上它,試一試,看看靈不靈。”
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賴好也是自己的丈夫,三姨太又正在妙齡,今兒晚,見自己的男人這麼信心十足地說,她身上破天荒地有一種饑渴的衝動和願望想實現。她把自己的身上剝得精光,早早就鑽了被窩,等著他。
韓局長喝下兩粒黃藥片,到衛生間也不知道鼓搗了會兒啥,二十多分鍾後才進到臥室,把臥室的燈全部拉滅,僅留下床燈,三下兩下除去睡衣,像一條鯊魚一樣溜進了三姨太的被窩,爬在了三姨太那酥軟嬌嫩的胴體上。可還是淨扯淡,他仍然醜態百出,故技重演,全身一激靈之後又是一哆嗦,那玩意兒剛要入港,眼看要成功了,又早早地……
三姨太滿指望今天夜裏她那個渺茫的欲望能多少有點刺激就行,也做好了配合他的各種姿態,全身激出的情愫使她千般嬌萬般媚,殷殷地盼。突然,她感覺出韓局長又是老調重彈,身子早涼了。她管不住自己,由不得全身亂抖起來,委屈得嚶嚶地哭出了聲……
韓局長為自己的無能確確實實地感到羞愧難當。他擦淨身子,和三姨太又要重複那些老掉牙的下賤溫柔和溫存。三姨太一推他坐起來,賭咒發誓地說:
“你再不要和我糊弄那些沒有用的羞人做作,把人弄得全身難受,能難受死個人。
你知道嗎?”
她側身躺好,委屈得越發大哭起來。
“‘築室於道,別有幽愁暗恨生。’小三,我韓家就我一個男性單傳,看來我韓家不幸,跟上我要絕後嘍。”韓局長痛苦得也抽泣了起來,拳頭搗著床鋪,連聲責問著自己,“這事該咋辦?這事可該咋辦呀?這事……”
三姨太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抹一把倆眼湧流的淚水,俊俏的臉蛋未說話已漲得通紅。她吭吭哧哧地說:“你也別長籲短歎著責怪自己啦,你的樣子也讓人覺得怪可憐的。為你韓家的將來著想,你們老韓家要做到不絕香火,不求人恐、恐怕隻能癡心妄想喲……我,我也不是傷你的自尊,你,你,你如果能悄悄地戴上頂綠帽子,不要讓你老爸和任何人知道,你家或許就、就絕不了後。”
韓局長聽完三姨太很不連貫的一堆話,氣得全身頓時如火山爆發。他惡狠狠地責問她:“照你這麼講,你是不是早已經與人有過胡搞在一起的前科?嗯?”
三姨太不急不惱地拍著自己的癟肚子,溫聲細氣地說:“你也別太欺人太甚,我要有過你說的那種事,這地方能這樣?真是的。你要疑神疑鬼,咱就這麼一直過下去也行,反正我身上又少不了一根汗毛,落得自在逍遙,何樂而不為。
不過,我倒要反過來問問你,你老爸那關你又該怎麼個過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