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著的淮陰河,像一幅汩汩流動的畫卷,永遠沒有止境。
夜幕黑沉沉的降臨,深色的夜空綴滿了閃閃發光的繁星明月,倒映在緩緩流淌的淮陰河裏,就像是一條璀璨奪目的銀河。
淮陰河的夜晚,比白日來要喧囂熱鬧得多。
快活的魚兒三五隻結伴追著小船搖尾晃腦的遊著,幾乎要遊出水麵,好看極了。
船夫不快不慢的劃著船槳,攪碎了一河的平靜,驚擾了一群的河魚。
船隻順著河水的流速,慢悠悠的在河中心晃蕩。
畫舫上麵掛著許許多多紅光柔亮的燈籠,將整艘船裝扮得嶄新夢幻。
船頭上坐著兩男一女,女子笑得容光燦爛,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和快樂。
坐在她身邊的兩個男子談笑風生,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女子嫣然巧笑,笑聲歡快悅耳。
那個受盡天底下所有寵愛的女子,溫孤韶華一出現,就會輕而易舉的奪走所有人的關注和焦點。
她就是有這樣的資本和魅力,不管是妖孽風華不受控製的南宮戰赫,還是氣質清雅如雪不染一絲塵埃的連城太子,都紛紛環繞到她的身邊了。
到了現在,獨孤月牙終於明白了笙簫易逝為什麼今日如此一反常態,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看好保護好那個被所有人疼愛著嗬護著的溫孤韶華公主。
笙簫易逝背對著她而坐,畫舫刻畫著複雜精細的魚身圖紋,向他們緩緩劃過來時,易逝突然站了起來,整個人一動也不動,愣愣的看著畫舫上的女子出神。
獨孤月牙看不到男子此時的表情,從他孤傲挺直的背影,她依然可以嗅出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冷氣質。
男子的眼睛,斜斜的看向前方,神情異常專注。
獨孤月牙看到這般癡迷的笙簫易逝,都不忍心打擾這樣的男子。
兩年來,她一直以為易逝對她還算是特別的,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隻是很單純的朋友關係,她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才明白過來,原來笙簫易逝對所有人都是逢場作趣,他隻是對韶華公主一個人上心而已。
世間真的有這樣的男子嗎?即使是逢場作戲,也可以做得如此逼真。
笙簫易逝,就是這樣的男子吧。
看似比誰都要風流花心,可實際上他又比所有人都要深情,因為他的心早已有了那個叫做溫孤韶華的女子身上了。
究竟是她太傻了,還是易逝的心思藏得太深?
——
獨孤月牙茫茫失失的回到煙雨樓,夜色很深了。
大街上人影稀疏,耳邊是可怕幽深的寂靜,晚風吹在她身上,獨孤月牙不由得心底一涼,身體冷得發顫。
走近她住的閣樓,一道白色衣衫的人影,背光而立,站在光線暗弱的陰影處,男子的表情,一臉高深莫測。
獨孤月牙看到南宮戰赫,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慢慢的攥住了手指。
南宮戰赫,他剛才不是還在陪著溫孤韶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