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害怕自己隨時有可能會被笙簫易逝發現。
笙瀟易逝身為帝國的第一殺手,又是禦前侍衛的首領,武功一流高強,盡管一個武功高手可能會在情緒失落時放鬆警惕,可是荷葉在後麵跟蹤笙瀟易逝,還是一刻也不敢鬆懈大意。
笙瀟易逝和溫孤韶華從獨孤月牙和南宮戰赫的婚禮上回來,時間就很晚了。
溫孤錦華在家裏又哭又鬧了一場,笙瀟易逝收拾完了殘局,月亮的光亮都被黑暗全部吞滅掉了。
整條街沒有多少人,人影稀稀落落的,一陣陰風冽冽的吹來,荷葉頓時覺得後背和脖子冷嗖嗖的,不由自主的縮起了身子。
自始至終都和男子保持著一大段距離,全身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看著笙瀟易逝被煙雨樓的管事客客氣氣的領了進去,荷葉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荷葉等笙簫易逝他們差不多走上了二樓,也跟著走上去,視線在所有的桌子轉悠了一圈,然後選了一個不大好的位置坐下來。
荷葉坐的那一桌,位於笙瀟易逝坐的位置的斜對角,他們之間還有一根漆成紅色的柱子擋著。
這樣的位置,能夠看到的視線範圍明顯就有些猝狹了起來,荷葉要偏著腦袋才能錯開柱子的阻擋,將男子整個人的身影看清楚。
笙瀟易逝是背對著荷葉而坐的,荷葉擔心被男子發現,不敢坐得離笙瀟易逝太近,更不敢坐在笙瀟易逝對麵的位子,隻能一個人坐在光線昏淡的角落裏,遙不可及的望著男子黑色的背影。
荷葉在那裏坐了好一會兒,側著脖子一直盯著因為男子喝酒喝得又猛又急,有少許酒水從杯子裏灑落出來,低濺到男子的衣衫上,荷葉突然就抓緊了身上的衣衫,差點忍不住走過去給男子擦幹淨身上沾濕的衣裳。
荷葉用力的攥緊了手心,尖利的指甲幾乎要陷入掌心,抓出了深深的陷下去痕跡,才壓製住了心底潛意識的一時衝動。
過了許久,看著笙簫易逝估計喝得差不多了,淺雅的琥珀色眼睛微微有些醉醺,荷葉才從她坐的那一桌來到笙簫易逝對麵的位置坐下來。
“易逝,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荷葉看到男子喝得微醉,整個人還像沒事一樣繼續端起酒杯往嘴邊送去,抬起手攔住男子舉起的酒杯,聲調輕和的勸道。
笙簫易逝喝醉酒的力道還是很大,眼睛朦朧飄渺的望著自己麵前坐著的人,然後不帶一絲猶豫,甩開了女子的手,聲音冷酷無情,“要麼陪我一起喝,要麼就滾得遠遠地。”
荷葉唇瓣輕張,被笙簫易逝剛才用力的甩開,她的身子都有些重心不穩了,輕輕地晃了一下。
手指緊緊地抓住桌子,懷孕讓她的身體比以前更虛弱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陪笙簫易逝醉生夢死,喝到地老天荒,至少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守在易逝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