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誰錯,未必可知,勞煩以默統領回去複命時,見到絮語公主替在下轉述歉意,就說錦華這輩子負了她,無以為報。”
溫孤錦華後退了一大步,墜下了懸崖,可是雙手還是緊緊地抱住懷裏的溫孤月牙。
身體不斷地下墜使人頓時感覺像是騰雲駕霧一般,白雲在身下飄逸,給人一種神秘莫幻、飄飄欲墜的美感。
溫孤錦華其實一點也不害怕,眼前浮現出了他心愛的女子,站在一片梅花朵朵盛開,豔若桃李燦若雲霞的花樹下,神情安寧平靜的等著他。
可是,他沒有辦法帶她走了,他又一次辜負了她,這一生他欠她太多,注定隻能用這種毀滅的方式來償還。
溫孤錦華一夜都沒有闔過眼睛了,眼皮很沉,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絕望。
反正都要死了,他不想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懸崖下麵的風遠遠比崖上的要強勁猛烈得多,溫孤錦華險些抱不住懷裏的溫孤月牙了。
溫孤錦華使出的力氣一部分用來抱緊溫孤月牙,還有一部分用來抵消劇烈的風力。
擔心溫孤月牙隨時從自己懷裏脫離脫出去,溫孤錦華抱住她的力度就逐漸加大了起來。
突然間,懷裏的孩子輕輕地動了一會兒,溫孤月牙睜開了眼睛,在他懷裏蹭了蹭,盡管眼前耳邊刮過的都是凜冽呼嘯的風,可是溫孤錦華清楚感覺到了懷裏的溫孤月牙醒了過來,眼睛裏溢出了點點的雀躍欣喜。
從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首插進了絕壁的岩石中,一手抓住匕首的把柄,一手抱著溫孤月牙,溫和的聲音因為風的呼嘯聲變得粗重了起來,“月牙,害不害怕?”
溫孤月牙埋在溫孤錦華的懷裏,看不到他們身下的深淵萬丈,因為吃了溫孤錦華給她的藥丹,昏迷了一夜剛剛清醒過來,眼睛還是朦朧不清的睜著,肩膀上的傷口止住了血不再流出來了,臉色也慢慢地恢複了一絲彤紅的血色。
此時聽到溫孤錦華一貫清潤如玉的聲音,溫孤月牙窩在父親的懷中,覺得格外的安穩舒適,輕輕地眨了眨眉眼,乖巧的搖頭,“不怕。”
躲在溫孤錦華溫厚的胸膛裏的溫孤月牙,感覺耳邊的風聲很大,聽得她很不喜歡,於是伸出了小手,抱緊了父親的身體,鑽進父親的懷裏,一張精巧的小臉蹭著溫孤錦華胸前的衣衫。
聽到女孩這樣天真稚氣的話,溫孤錦華方才墜崖都沒有絲毫的畏懼驚慌,此刻卻再也維持不了像之前那樣心靜如水的冷靜淡定了。
腳下踩著懸崖壁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溫孤錦華溫雅如水的麵孔和眼睛,慢慢地流淌過一抹慌亂的神情。
整個人的神思恍惚了好大一會兒,身體也晃了一晃,腳下差點踩空墜入凶險未知一望無盡的深淵。
溫孤錦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抓穩了匕首的護柄,身體懸在空中,努力的找著腳下的支撐點。
過了許久,溫孤錦華終於找到了微微突出來的一塊岩石作為支點,踩在上麵,盡力穩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