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的婢女從廚房裏端出了一盤一盤的美味佳肴,都是完全按照南宮戰赫的喜好做出來的。
婢女一個接一個從獨孤月牙身邊走過,難免會一兩個人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獨孤月牙輕輕的晃了晃身體,神情有些低落難過,看著那些婢女都走了進去,然後她才跟著她們走進去。
涼意站在南宮戰赫坐著的椅子身後,想來南宮戰赫還沒進來之前就在屋子裏候著了。
獨孤月牙輕邁著腳步,向南宮戰赫坐著的位置走過去,等了一會兒,端菜進來的婢女全都退了出去,獨孤月牙才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問了一聲,“戰赫,我從繡莊裏出來時看到了蘇景送韶華回家,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韶華,不要我了?”
女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可能是因為聲調特別緩慢,讓人聽起來覺得分外清楚,就像琵琶彈奏出的曲調一樣淒婉哀傷,一聲一聲的敲進南宮戰赫的心裏。
南宮戰赫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杯酒,猛地拿了起來灌進了嘴裏,可能是因為喝得太快,被酒水微微嗆了一下,入喉的葡萄美酒霎時間變得異常苦澀濃烈。
然後又聽到女子這樣淒楚憂傷的嗓音,明明是她先背叛了他,卻還委屈得像是他虧欠了她很多一樣。
南宮戰赫心底積蓄的怒氣頓時間就盡數爆發了出來,下一刻,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一條長腿,將椅子往往後挪開,說話時牙齒咬字的力度特別大,連帶著開口的聲線也變得冷冽了起來,“既然見到了,為何還要來這裏問我,你不是已經心裏有底了嗎?”
獨孤月牙現在才知道,同樣的一句話從雲端和南宮戰赫嘴裏聽到,心情竟然相差那麼大。
南宮戰赫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臉色太過於淩冽,周身流轉著層層冷戾的氣場,沒有直接的肯定,可是語氣卻是那麼的強烈果斷,還帶著一股強勢的抵觸。
南宮戰赫這樣的話,讓獨孤月牙瞬間覺得天崩地裂,眼角都泛起了一片濕紅,表情怔了好半天。
南宮戰赫剛好站在背光站在獨孤月牙麵前,高大筆直的身影微微擋去了一些照落在女子身上的燈光,看女子的視線有些不太真切,看不清女子臉上的表情。
涼意心細手巧,將南宮戰赫推開的椅子按照原來的位置推了回去,南宮戰赫神色冷浚的坐回到餐桌前,沒有一點要理會獨孤月牙的意思。
獨孤月牙神情錯愣了許久,盯著男子安逸清冷的背影凝視了好大一陣子
然後才默不出聲的走了出去,腳步輕得仿佛沒有一點聲音,屋子所有人都端端正正的站在桌子,隨時等候南宮戰赫的吩咐和命令,沒有任何人發現一個女子顫抖著身體走出了屋子。
懷孕的女子總是很容易疲勞,獨孤月牙白日要在繡莊裏做刺繡活,傍晚出了繡莊以後就來找南宮戰赫,站了那麼長時間,身體有些負荷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