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牙的身體退後了好大一步,一抹錯慌從眼底迅速的流竄到了全身,用力的抓緊了身旁的淩寒瀟的手臂。
淩寒瀟剛去到京城時,獨孤月牙已經被南宮戰赫趕出王府了,所以獨孤月牙以前經曆過什麼,他全然不知道。
可是華安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就讓獨孤月牙緊張害怕了起來,所以就算不認得華安是什麼人,但是聽到華安的話,淩寒瀟也大致猜測到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此時的獨孤月牙因為生了淩寒戰,休養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加上太醫特別給她調理身體,臉色氣血紅潤,整個人看起來神色奕奕,很少人會把她和以前的獨孤月牙聯係在一起的。
祁將軍見過南宮戰赫,也受邀參加了南宮戰赫和戰王妃的婚禮,生性耿直的祁將軍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老夫有幸見過戰王妃的容顏,太子妃和戰王妃絕不是同一個人。”
祁將軍為人忠誠,說話正直,他的話剛說出口,立即引來所有人的一陣唏噓,隨後懷疑的目光紛紛轉向了華安。
淩寒瀟握緊了獨孤月牙的手,轉過臉給了女子一抹定心的笑,讓她放心下來。
視線轉向華安時,臉色霎時間就變得凜厲肅殺了起來。
“今日是本宮迎娶太子妃的大喜日子,本宮的太子妃豈容旁人質疑,懷疑太子妃,也就是懷疑本宮!”
淩寒瀟是皇後唯一的兒子,皇太子的高貴身份足以震懾在場的所有人,伴隨著一句話落下來,銳厲的眼神掃向了那些拿異樣的眼神看向獨孤月牙的人,將他們的目光狠狠地逼了回去。
淩寒瀟身後的洛溪似乎感覺到了淩寒瀟看著意欲破壞婚禮的華安,眼底隱忍著一絲顯然易見的厭惡和不予歡迎,很快便派人將華安請了出去。
被侍衛轟出去的華安似乎還不肯就此罷休,掙紮著回過頭來隔空衝著獨孤月牙大聲嚷嚷,一副很不想走的樣子,侍衛卻強行把華安迅速的帶了出去。
直至華安被侍衛驅逐出了太子府,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裏,獨孤月牙臉色才回歸了平靜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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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孤韶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離開喧囂塵世的浮華京城,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淩國的帝都,和華夏國的京城有著千山萬水之遙。
終於有一天她也失去了所有,遠離了一切,來到淩國的帝都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慘淡日子。
沒有傭人使喚,沒有綺羅珠履,沒有玉盤珍饈,生活平淡了很多,可是也充實了許多。
若是當初她沒有執著非南宮戰赫不嫁,又何如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一個早已過了成親之年卻還沒有嫁出去的公主,還烙上了被南宮戰赫悔婚的恥辱,她的這輩子算是完了。
她想,自己的一輩子或許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吧。
其實,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何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這裏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知道她不堪的過去,她還能保留基本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