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擠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獨孤月牙神情有些無所適從的握了握手指，因為攥得太過用力的手指都泛起了一片沒有血色的蒼白。
要不是她這個主子太沒用，輕瑤也不用死得這麼悲慘了。
喉嚨突然有些幹澀，獨孤月牙端起桌前的那杯茶，喝下去才發現那一杯是茉莉花泡出來的花茶。
她剛來到王府不久，在雲端的醫書上看到喝花茶對身體有益，從那時起獨孤月牙就喜歡上了喝花茶。
獨孤月牙的眼神頓時疑惑了一下，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兩個茶壺，一開始還以為每個人的茶杯裏都是花茶。
獨孤月牙的視線微微眺望了一下，對比了一下雲端和笙簫易逝麵前的那杯茶，隻有她的這杯是茉莉花茶。
臉上的疑慮越來越重了，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獨孤月牙走到那個帶著黑色麵紗的丫鬟身後，看著女子正在給雲端收拾藥材，獨孤月牙的手緩緩地搭在了女子的肩膀上，對著女子的背影問，“剛才那杯茉莉花茶是你給我倒的，為什麼給雲端和易逝倒的茶和我的不一樣？可以告訴我其中的理由嗎？”
“王妃走進院子的那一刻，奴婢就注意到了王妃，王妃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奴婢覺得茉莉花茶會更適合王妃的氣質。”女子的身體在獨孤月牙靠近的時候，就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猛地彈開了，回答獨孤月牙的問題時，腦袋一直都埋得很低不敢讓獨孤月牙看到她的臉。
女子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幹啞，可能是因為嗓子在大火中受到了傷害，發聲有些艱難。
獨孤月牙很想看清楚女子的麵孔，麵紗下麵的那張麵孔到底是不是輕瑤？可是女子垂著腦袋，她來不及仔細看，女子就轉過臉去，繼續忙著整理雲端的藥材。
“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臉？因為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她叫輕瑤，是我的貼身丫鬟，可是她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了，都是我害死了她。如果她沒有遇到我這個主子，也許她的命運就不會這樣了。”獨孤月牙站在女子的旁邊，看她好像很忙的樣子，也伸出手幫她一起整理。
獨孤月牙眼角的視線一直斜斜的注視著和她並肩站著的女子，眼眶裏充盈著晶亮的淚光，淚水仿佛要從眼睛裏流出來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獨孤月牙吐字非常幽緩的關係，聲調聽起來異常悲傷，就連吐出來的氣息都充滿了哀婉的氣息。
女子手上抓起來的一把藥材，在聽到那樣憂傷的語調，手指狠狠頓住，然後整個人像是受到很大的觸動一樣，手上的藥材全部撒了下來，剛整理好的藥材就又弄亂了。
女子轉過臉的那一瞬間，因為力道太大，動作的幅度太大，黑色的麵紗毫無征兆的從臉上晃落了下來，露出一張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的麵孔，一雙黑色的眼睛隱匿著許多說不盡的曲折和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