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戰赫的直覺向來很準,他能看透獨孤月牙心底的想法,女子的眼睛望著遠處,身體一動都不動,整個人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
南宮戰赫才剛回來,獨孤月牙不想破壞氣氛,就垂了垂眼簾,嘴角微微彎起,扯了一抹笑,“我整天都在這裏,能有什麼心事,別胡思亂猜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
“對了,你回到京城,看過寒戰和憶昔了嗎,他們怎麼樣了?”獨孤月牙以為南宮戰赫從淩國回來,應該是先回去看淩寒戰和淩憶昔,才來這裏看她,於是就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南宮戰赫輕撫著女子的背部,語調也柔和了幾分,“我讓其他隨從先回去了,隻留下了蘇景,去淩國之前我就交代好了涼意照顧好我們的寒戰和憶昔,他們不會有事的。”
南宮戰赫知道,獨孤月牙疼愛孩子,她和淩寒戰、淩憶昔一起相依為命了五年,突然和孩子分開,心裏肯定很舍不得。
換成是誰,和自己的孩子分開,都會覺得就像是身上被人硬生生的割去一塊肉那樣疼痛,更何況是獨孤月牙。
不知道為什麼,雲端也和南宮戰赫說過意思差不多相同的話,可是這樣的話,被南宮戰赫用這樣溫和肯定的聲調說出來,獨孤月牙懸掛著的一顆心,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獨孤月牙看了一眼漸漸變得昏黃的天色,快要到淩寒瀟吃晚飯的時刻了,眼底的神情變得越來越焦慮不寧。
獨孤月牙的手不自覺的抓著衣衫,淩寒瀟雖然不能走路,可是他還有洛熙和輪椅,洛熙可以推著他出來。
她不想讓南宮戰赫和淩寒瀟碰到麵,一來是不想讓淩寒瀟破壞了南宮戰赫的好心情,而來是不希望南宮戰赫和淩寒瀟針鋒相對。
可是,獨孤月牙才和南宮戰赫見了幾個時辰的麵就要分開,心底當然不舍。
而且,獨孤月牙也不知道怎麼向南宮戰赫開口說這件事,咬著嘴唇思考了很久,才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反複的吞咽著唾沫,吸了一口氣,用平穩直敘的聲調張口,“戰赫,快到晚餐的時間了,你去淩國這麼多天,你不回去陪戰赫和憶昔他們吃一頓晚飯嗎?”
要不是獨孤月牙的提醒,南宮戰赫也沒有意識到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他和獨孤月牙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時辰,天色就變得昏暗下來了。
實際上,雲端隻是從戰王府裏搬出來,並沒有脫離戰王府,這座雲中閣也是隸屬戰王府的。
撇開這個不說,就憑著他和雲端的交情,南宮戰赫想在這裏住多久就住多久,隻是他願不願意委屈自己住在這個地方。
南宮戰赫確實沒有在這裏住過,可是看到獨孤月牙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回王府這個問題了。
獨孤月牙的話剛說出口時,南宮戰赫眼底微微有些不悅,可是轉念一想,也許是獨孤月牙太過擔心孩子了,他和獨孤月牙都不在王府裏,淩寒戰和淩憶昔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