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一身跋山涉水從淩國回來,椅子還沒有坐熱,南宮戰赫壓根就不會有心思去處理那樣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
可是,南宮戰赫下午在雲中閣受了氣,直到現在,胸口還泛著一股沉悶的難受。
要不是華安給他捅了這麼多麻煩糟心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和獨孤月牙分開。
蘇景公事公辦的問出來的一句話,讓南宮戰赫驀地騰騰的冒起了一團火,眼底就迸發出了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恨。
下一刻,整個人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在書房這個不是特別寬敞的空間裏顯得極為修長俊挺。
“去!怎麼不去?本王正嫌無聊,他不是想見本王嗎?本王現在就去會會他!”南宮戰赫咬字特別重,一字一頓,清晰脆亮。
唇瓣抿得很緊,麵孔上帶著幾分陰狠的表情,仿佛要將對方挫骨揚灰了一般。
蘇景見到這樣的氣場強大的男子,也忍不住有些害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華安挑在這樣的日子叫嚷著要見南宮戰赫,無疑是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
本來南宮戰赫從雲中閣回來的心情就很不好了,他竟然還要給南宮戰赫添堵。
天牢裏一片陰冷黑暗,盡管此時的京城已經是春光明媚,百花盛開的時節。
蘇景提前交代了下去,南宮戰赫今天來天牢一趟,所以蘇景在前麵引著南宮戰赫走進裏麵時候,牆壁上點起了照明用的火把,油燈。
看守天牢的獄卒工工整整的站成了兩排,給南宮戰赫一行人讓出一條通道。
天牢裏每相隔一段固定的距離,牆壁上就會有一盞明火照亮。
華安被關在了最裏麵最底層的一間牢房裏,前麵關押的就是因為華安受到牽連的華氏一族的家眷親屬。
南宮戰赫還沒有走到最裏麵的那間牢房,就聽見了華安鬼叫狼嚎的聲音,似乎還有獄卒在裏麵對他動刑,製止他大吵大嚷。
戰神就是戰神,見慣了這樣腥風血雨,殘酷暴力的場麵,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腳步也沒有絲毫停留,依舊自顧自的往前麵走去。
天牢的環境森冷可怕,就像是地獄一般,然而南宮戰赫此時的表情卻是一臉輕鬆淡然,身上完全沒有一點戾氣,臉上還噙著幾分無害的笑意。
可就是這樣的南宮戰赫,步伐沉穩自如的穿越長長的通道,走過收押華氏族人的牢房時,裏麵帶著腳鏈鐵環的人卻紛紛露出了恐懼驚嚇的麵色,仿佛見到了死神一般。
最後的一件牢房裏的關著的華安,似乎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整個天牢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寂靜,就像是死亡來臨之前的風平浪靜。
一股駭意迅速的席卷了華安的全身,身體就像是被什麼纏住了,怎麼也擺脫不了這種漫無底洞的恐怖驚悚。
終於停止了叫嚷,望著前麵朝他住的這間牢房慢悠悠的走過來身影,因為反光的原因,看得有些恍惚,不太真實的紫衣男子,踏著優雅從容的步伐徐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