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屹立在湖麵上,空氣潮濕,夜深露重,獨孤月牙身上的衣衫穿的不多,很容易著涼的。

南宮戰赫的視線在獨孤月牙穿著的薄薄的衣衫停留了一會兒,眼瞳微微縮緊,眉心深鎖,然後才側著身體,低聲吩咐了旁邊的輕瑤一句,“回去拿一件披風來給王妃披上。”

輕瑤往橋的另一端跑了回去,拿了一件女子的披風,就又跑回來了。

獨孤月牙站了一天,從早上站到了晚上,也有點累了,可是她卻沒有一絲困意。

這是淩寒瀟的最後一個要求了,等他從屋子裏麵出來恢複了記憶,他就會想起來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以後,他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淩寒瀟犧牲了這麼多,她隻要兌現給他的最後一個承諾,從此以後,他們天涯各路,再無瓜葛。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獨孤月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好像披在了她的身上,很快的從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垂下了頭,看到身上披著的披風,獨孤月牙的視線隨後就落在輕瑤身上,唇角微微彎了彎,勾出了一彎弧度淺淺的笑。

“王妃,夜深了,雲中閣這裏的晚上有點冷,王爺讓奴婢拿披風來給您披上。”輕瑤走到獨孤月牙麵前,給女子係上風衣的帶子。

輕瑤這樣的一句話,就像是警鈴一般在獨孤月牙耳邊拉響,轉過去看著亭子中央坐著的南宮戰赫,男子渾身洋溢出來一種非常低沉不快的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她一整天的心思都繞著淩寒瀟轉,將南宮戰赫落在一旁,難怪男子的心情看起來這麼糟糕。

獨孤月牙很不想睡覺,可是眼皮子卻像是被什麼拉住了一樣,越來越沉,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獨孤月牙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張軟軟的舒服的大-床-上睡了一晚,全身的疲勞都灰飛煙滅了,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神奇。

一覺醒來,獨孤月牙習慣性的就伸了伸手,好像摸到了男子的胸膛,指尖還帶著一抹炙熱的溫度,隨後她的麵孔迅就速的竄紅。

這樣的想法突然竄進了獨孤月牙的腦海裏,讓她的後背頓時爬起了一層涼颼颼的冷意。

下一刻,獨孤月牙整個人猛地驚醒,臉上的睡意瞬間雲消霧散,消散褪盡。

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南宮戰赫那張沒有一點瑕疵的麵孔,可能因為男子還沒有醒來的關係,南宮戰赫的臉龐此時看起來卻異常柔和,仿佛覆上了一層輕薄透明的細紗,全然沒有了平時清醒時的那種棱角分明的冷冽嚴肅。

獨孤月牙明明記得,她昨晚是靠著柱子等淩寒瀟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睡著了,為什麼醒來後就窩在南宮戰赫的懷裏了?

額頭有些輕微疼痛,獨孤月牙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

淩寒瀟的名字劃過了獨孤月牙的大腦,她突然想到了淩寒瀟,她答應過淩寒瀟的,讓他恢複記憶走出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

獨孤月牙看著南宮戰赫還沒有醒來,不想吵醒了男子,就躡手躡腳的從男子的懷裏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