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牙也跟著轉身,看著南宮憶昔扯開步子一臉高興的朝南宮寒戰那裏飛奔過去,眼睛溫柔得像水一樣,眼底泛著一層柔光。
獨孤月牙看南宮憶昔的眼神,和看南宮寒戰的是一樣的,眼底的疼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荷葉心底纏繞的牽掛,在這一瞬間全都放了下來。
轉過去,想著就這樣悄然無息的離開,她在這裏呆的時間越久,就容易被笙簫易逝的人發現。
趁她的身體還能堅持一陣子,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荷葉,你要去哪裏?”女子的腳步很輕,輕到獨孤月牙幾乎聽到一點聲音,獨孤月牙剛才似乎看到了南宮憶昔跑起來的時候,腿似乎和平常有點不大一樣,她轉過頭就想跟荷葉說這個問題。
“我要回去了,回到我師父身邊,這樣易逝的人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他也不會發現憶昔的存在了。”伴隨著豔紅似血的夕陽漸漸地從天邊掉落下山,荷葉覺得陣陣寒意帶著淩厲的氣勢逼向了她的身體,使得她冷得牙齒打著寒顫,嘴唇也開始泛起了紫色。
荷葉咬了咬嘴唇,還好天空被一片昏黃的顏色渲染著,光線不似白天一樣光亮,獨孤月牙才沒有看出來她的異樣。
荷葉被笙簫易逝手下的人,天南地北的追拿,在她走投無路流離落魄的時候,還有一個全世界最隱蔽的容身之地。
獨孤月牙心想,她的舅舅一定很疼荷葉這個徒弟吧,不管荷葉做對了什麼還是做錯了什麼,他依舊會在那個隱蔽在繁鬧浮華的京城裏的一處青瓦白牆的院落裏等著她回去。
獨孤月牙不嫉妒楊逸軒有多喜歡荷葉這個徒弟,隻是總會不由自主的羨慕起來荷葉拜了這麼一個好師父。
明明荷葉此時的處境比她糟糕坎坷,可是獨孤月牙的心底卻湧現出了像潮水一般洶湧的苦澀。
她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心口的那道苦澀卻怎麼也衝散不去。
獨孤月牙站在日落的黃昏下,目光深幽的凝視著穿著那個翠綠色衣衫的女子,步履維艱的走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獨孤月牙覺得荷葉的身體看上去有些脆弱無助,甚至連她的背影也是顫抖的。
這一點也不像平常她見到的荷葉,她是笙簫易逝手下為數不多的一個身負一身高強的武功,又深諳醫術,可是看著荷葉的身影,獨孤月牙覺得女子的身體像是快要連站都站不穩了一樣,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落地。
南宮寒戰拿著蘇景的隨身佩劍在劃來劃去,南宮憶昔在旁邊看得一臉豔羨欽佩。
兩人看到獨孤月牙在那邊站著很久都沒有過來,就跑到獨孤月牙麵前,拽著她衣衫的一角,“母妃,你怎麼還戰在這裏,不過去找我們,蘇景叔叔說父王催我們回去了。”
獨孤月牙看著女子的身影漸漸地被黃昏吞沒,一絲霧氣彌漫了她的眼睛。
荷葉要回到悠然居去,她的意思就是以後再也不會來看南宮憶昔了,是這樣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