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她明明是第一次進淩寒瀟的書房,他就對她說出來了這樣拒人千裏的話了?
祁茵怎麼也想不明白,淩寒瀟沒有生她的氣,也沒有恢複記憶,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她看著書桌前非常認真專心的審閱文件的男子,心底突然掀起了一陣尖銳的疼痛,就像是有一隻手伸進了她的心髒裏麵,狠狠地用力揉捏著她的心髒。
祁茵撐著淩寒瀟的書桌,才麵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她低下了頭,眼底劃落了一片失落的難過。
她的眼睛忽然落在男子書桌上的那一份顏色鮮豔明顯的請帖上麵,也許是放在一堆看起來差不多的文件之間,那一份請帖太閃眼了,祁茵想忽略它也不行。
紅色的請帖是攤開在書桌上的,微微被淩寒瀟正在看著的文件壓在下麵,其中的一般被擋住了,隻有另一半才是展現在了祁茵麵前。
淩寒瀟每看完一份文件,都會放到另一邊,讓書桌保持整潔幹淨。
可是,那一份紅色的請帖擺在書桌上很長時間了,似乎自從她走進淩寒瀟書房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他就已經看完了。
然而,淩寒瀟卻遲遲沒有把那一份請帖擺到旁邊,祁茵心裏忍不住多想了起來。
她抬了抬下巴,往淩寒瀟手邊的那份請帖看了看,十分辛苦的伸長了脖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到了寫得工工整整的“獨孤月牙”四個字。
那四個字就像是帶著一股巨大的魔力一樣,讓祁茵的神情瞬間焉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和淩寒瀟已經回到了淩國,怎麼還會接觸到和獨孤月牙有關的事?
祁茵抓著淩寒瀟書桌的手指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她偷偷的觀察著男子的臉色神情,忽然間出現了一種淩寒瀟已經恢複了記憶的錯覺。
可是淩寒瀟此時的神色,和平常的並沒有什麼分別,隻是全神貫注的在應付書桌上的公務。
祁茵又盯著男子看了好長時間,淩寒瀟的視線一心專注在文件上麵的字裏行間移動,全然沒有看被壓在下麵的紅色請帖一眼,仿佛那份請帖在他的麵前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祁茵的心思,被這樣的男子弄得有些糊塗了,她凝視著淩寒瀟溫雅清和的麵孔,突然就發起了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祁茵站在對著窗子的位置,微微擋住了一些光,影響到了淩寒瀟批閱文件,他輕輕地蹙了蹙額眉,斜斜的抬起了頭,瞥了女子一眼,問了一句,“怎麼還不出去吃晚飯?”
祁茵在淩寒瀟的書房裏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聽到男子的話,突然就醒過了神。
祁茵的心神恍惚了好半晌,她沒有聽錯吧,淩寒瀟剛才居然叫她去吃晚飯。
難道是她想多了,淩寒瀟剛才那樣對她,也許是因為獨孤月牙從前沒有進他書房的習慣?
淩寒瀟的話,讓祁茵的心底頓時好受了很多,她立刻回應了一句,“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