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片刻之後蘇白回頭,見那中年男人怔怔地跪地上喃喃,雙眼變得空洞無神,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這種東西,然而他第一次見到的鬼,居然是他的老婆。
收起那副畏縮樣子的中年男人自嘲地笑了兩聲,木訥僵硬的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嗚咽起來:“是我對不起她……”
嗯……?
蘇白微微偏頭,其實他也早有預料這鬧鬼的事情和中年男人必然有關,進屋後看到那張結婚照時就已洞悉一切。
目光再次朝屋內放著結婚照的地方投去,他老婆死後怨氣不散附在照片上不肯投胎,憑著這股強大的怨念成了遊魂野鬼,卻因為執念太深出不了這屋子。
這麼深的執念也隻怕和這男人有關……
蘇白一邊咋舌,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感歎一聲還好他老婆的執念在此,不然出去危害人間轉做厲鬼就更難對付了?
蘇白故作沉思地摸著下巴,拍板定案:“二十萬記得彙過來。”
“嗚嗝……額?”坐在地上痛哭的男人聞聲愣了一下,臉上掛著眼淚鼻涕樣子十分淒慘:“不、不是十萬嗎?”
蘇白扯起嘴角擺擺手,雙手抱著頭慢慢悠悠地走出小巷:“就當是我幫你那可憐的老婆討的好了囉……”
別的不說,這種事情蘇白的除鬼師生涯中遇見不少了也就見怪不怪,反正不過是男人富了之後拋妻棄子然後幡然悔悟的橋段,其中的故事蘇白也沒有興趣知道,女鬼縱使可伶,也最多隻換來後人一聲悠悠歎息。
兩個月後。
在一個陽光懶散的午後,宅在家裏的蘇白穿著家居服優哉悠哉地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看電視毫無形象可言,擺在茶幾上的茶水冒著冉冉霧氣。
正當蘇白百無聊賴打著哈欠準備換台的時候,忽然窗簾微動,一陣清風襲卷而來,回過神來電視前多冒出了一個身穿道服的白胡子老頭。
老頭摸著長長的胡須,笑的一臉和藹可親:“小白啊,為師來看你了。”
“師傅……”蘇白定眼一看,立刻從沙發上爬起來坐直,低頭暗叫不好,抬頭臉上掛著諂媚的笑臉,“師傅快坐!這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呢……”
“哈哈哈哈……”褚會大笑一聲撫了下衣袖,輕攏袖袍坐在蘇白對麵的沙發上,對著這個自己最小的徒兒笑眯眯地開口,“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徒兒最近那麼刻苦,還閉關修煉了?”
蘇白嗆了一下,眉毛一抖,自從那次除完鬼後沒幾天二十萬就到賬了,這錢夠自己逍遙好一段時間了,幹嗎還去外麵東奔西跑?匿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居然被師傅給發現了……
褚會繼續摸著胡子道:“嗯……上一次任務收了多少錢?”
蘇白麵色不改:“二十。”
“唉,我家徒兒真是太拮據了,二十也能用兩個月啊……?”
“……萬。”
老頭子聽聞後馬上換了一副似是責怪他不應該要錢的表情,嚴肅道:“二十萬?全撈包了?”
蘇白立馬反應過來:“沒有!留著給您老人家養老!”
“嗬嗬嗬,我知道我徒兒最有孝心了。”老頭子目的得逞,樂嗬嗬地笑了麵目慈祥,“其實,這次前來也不光是來看徒兒你,而是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蘇白見褚會終於進入正題,鬆了口氣撇嘴道:“什麼事?多少錢?”
“你就知道錢!”褚會笑瞪了他一眼,蘇白本身是孤兒,見他是至陰之體便收做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教育問題,這小子本來性格散漫倒是對錢越看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