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滾開,你們所有的人都退回去,都給我滾回去……”絡腮胡瘋狂地抖動著手裏的黑色皮包,厲聲嚎叫起來,臉上布滿了驚恐的表情,手裏的包已經被緩緩地拉開了一條縫隙。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亂來,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先把包放下。”一名乘警試圖說服他。絡腮胡的麵目變得更加猙獰,眼裏充滿了令人恐懼的神情,麵對乘警的勸告,他毫無顧忌地咆哮:“你們……你們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把包打開,包裏裝的東西可以讓車廂裏所有人的人都死!滾,都他媽的滾開,要死……要死大家一塊兒死。”
沒人知道該男子包裏究竟裝著什麼,所有乘客都蜷縮在走道盡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火燒身。
陳昊文觀察了很久,心裏湧起陣陣疑雲,轉身走向列車醫務室。
“先生,對不起,這裏不能進來。”陳昊文剛走到醫務室就被門口的一個女護士攔了下來,他掏出證件在她眼前亮了亮,然後徑直闖了進去。
醫生正在給老人做檢查,陳昊文走上前問道:“我想知道這位病人究竟感染了什麼病毒?”
“車上的條件很簡陋,從目前的檢查結果粗略估計,是一種新型的病毒細胞,資料庫裏沒有相關記錄。”醫生指著老人的胸腔道,“病毒細胞此時已經進入了肺部,還在繼續深入。照目前的醫療技術,即使是條件先進的大醫院也控製不了這種病毒細胞在人體內的擴張,所以一旦被感染,根本沒有辦法治愈。”
陳昊文的目光停留在了感染者的肚子上,發現整個肚皮上有一層黑色的小顆粒,而且好像還在繼續擴散,感染者的嘴裏連連發出沉悶的呼吸,突然上半身猛地彈了起來,噴出了一大口又濃又黑的血。
“還有得救嗎?”陳昊文明知故問,他見多了死人,也親手殺死過很多人,但對那些善良者,他總是不情願看他們無辜地死去。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無可奈何地說。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病毒?”陳昊文看著老人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眼裏閃爍著一種駭人的光澤。
“這種病毒在病毒庫裏根本沒有記錄。”醫生說道,“現在也無法確定病毒是通過什麼方式傳染的,也就是說,這位老人可能在登車前就已經被感染。”
陳昊文腦中閃過一係列可怕的不敢想象的後果,他突然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他回到現場看到雙方還在僵持,乘警明顯處於下風,站在走道中央一言不發,那名男子眼裏發出一股凶狠的光,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哈哈……老子就知道你們不敢過來,放馬過來吧,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嘿嘿,剛才那老頭我隻是拿他做了一個小小的試驗,你們難道也想跟他一樣到鬼門關去報到嗎?”那家夥的話再一次刺激了所有的乘客,車廂裏又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尖叫。
“年輕人,你還好嗎?”陳昊文的目光正停留在絡腮胡的臉上,聽見有人在叫他,就回頭衝老人笑了笑。老人看著他神情肅穆地低聲說道:“我相信你。”她的話讓陳昊文心裏一動,隨即凝重地點了點頭。
陳昊文慢悠悠地走過去對乘警說道:“乘警同誌,我是一名普通的乘客,我想代表所有的乘客說兩句。為了列車上所有乘客的安全,我看事情就這麼算了吧,這樣大家都好。”他說話時笑容滿麵地瞟了絡腮胡一眼,他的話又引起一陣竊竊私語,一名乘警馬上把他拉到了一邊。轉身的一瞬間,陳昊文迅速把證件拿出晃了晃,低聲說道:“自己人。”
那名乘警一愣,頓時明白了,轉身說道:“行,我們也不想惹麻煩,我們就聽這位先生的。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都退一步,怎樣?”
絡腮胡聽了這話後瘋狂地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們真有三頭六臂,原來也隻不過是一群草包而已。”他的眼睛很快落到了陳昊文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兄弟,你過來,跟老子站一塊兒,老子今天的收入分你一半如何?”
陳昊文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笑道:“那是當然,這麼好的事情我自然要湊一份。”他說完就向對方走過去,眼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慌亂。
“慢著!”絡腮胡突然又衝他吼道,“你就站在原地別動,不要再過來了……”他仔細打量陳昊文,眼裏含著冷漠的神色,帶有一股很怪異謹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