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骰子,喝酒,猜拳,喝酒。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紅的,黃的,棕的。
但我喝得有所保留。
一是因為我跟張光明不熟稔,二是因為我還在擔心賭~場的人會來找我麻煩。
我不停地去洗手間嘔吐,讓自己清醒。
當覺得自己快要七分醉時,我開始裝醉。
包廂裏開始跨年道計時。
十…… 九……
八…… 三……
二…… 一……
嘢……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我和張光明一人拿著一疊錢給這群陪酒小姐們發錢。我一人發了兩張後,把剩下的錢一揚,包廂裏下起了錢雨。那些陪酒小姐們你爭我搶的。
韓敏沒有去撿地上的錢,拿著麥克風唱著一首我讓她唱的傷心的歌。
“來,喝。”我拿起一瓶人頭馬,直接對著嘴猛灌了幾口,然後當著一群人的麵往前噴了出來,手一鬆,酒瓶一滑,砸在地上,我人也跟著軟到在沙發上,眼睛一閉,說著胡話。
張光明踉踉蹌蹌地走到我身邊,俯身,手壓在我的肩膀上,滿嘴酒氣地說:“兄弟,兄弟,沒事吧?”
“沒事,來,喝!”我含糊不清地說著,假裝掙紮著要起來,再一次癱軟在沙發上,頭枕著身邊一個俄羅斯美眉的大xiong脯上。
靠,假的!
不過,皮膚倒是ting滑的。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張光明在派發小費。
一個個陪酒女走了。
張光明叫了兩個會所裏的保安把我架了起來。
我掙紮了一下:“我沒醉,不用扶我,來,繼續喝。”
“好,好,沒醉。今晚就喝到這,想喝明天哥陪你繼續喝。”張光明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搖頭晃腦地,站都站不穩。
他比我醉得還厲害。
我們一起進了電梯,上了七樓。
開了兩個房間,張光明和那個紅衣妖冶女子一個房間,我和韓敏一個房間。
會所保安把我放到chuang上後,就離開了。
韓敏將門反鎖上以後,走到chuang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後,又閉上,笑了笑,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真的跟那些有錢人不一樣。”她說。
起先,在包廂裏喝酒的時候,我沒有對任何一個陪酒女孩動手動腳的,包括韓敏在內。
“錢?嗬嗬……嗬嗬……”我翻了個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我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搖了搖頭:“韓敏,你信不信在昨天,我銀行卡裏隻有幾千塊錢?我不是有錢人。有錢我會去擠公交?有錢我會住那種房子?有錢的話,我愛了六年的女人會離開我?”
我哭了,我笑了。
我想我是醉了,但我卻又是清醒的。我隻是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了她六年,六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六年?為了錢,她跟一個開保時捷的走了。老子現在也有錢了,明天就去買一輛保時捷砸嘍。”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韓敏為我拭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我沒哭,我這是高興。韓敏,我們今天還真是有緣,我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你。”我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放心,我真的,真的對你沒有什麼非分隻想。今晚如果不是你陪我一起賭,我根本贏不了那麼多錢。以後……以後你就是那個什麼?對了,我陳浩男的紅顏知己,我就是你那個男閨蜜。”我從褲兜裏mo出銀行卡,拉住韓敏的手,將銀行卡拍在她手裏:“今晚贏得錢都在這張卡裏,密碼20200808,給你媽媽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國內的不行,就找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