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之間(1 / 2)

日落西山,宛如山頂的一顆紅寶石,映起萬丈紅霞染紅了半邊天,明月東升,猶如自九天之上垂下的燈籠,灑下縷縷清輝,與西方的萬丈紅霞遙相呼應,日月同輝,那是一個傳說,如此奇觀在華央大陸上隻出現過第三次,每次的出現無不是引起了一場龍爭虎鬥,留下了一段諸神爭天的傳說。

就在日月同輝出現的那一刻,華央大陸四洲五海之內,霎時之間,洋溢著不安、激動、興奮的情緒,在這即將現世的諸神並起的時代裏,每個人都想在接下來的傳說裏留下一道自己的身影;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橫穿整個時代,逍遙於天地間。

這是一次莫大的機緣,不知誰能笑到最後?這是一場無盡的殺戮,有誰能掙脫這無邊的血海?

但在這片漫漫無邊的大陸之上,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在乎這一刻是某一時代的開始亦或是結束,因為有太多的事比起這些無比遙遠而又虛無飄渺的事都太過重要,例如,吃飯、穿衣、以及血脈的傳承。

華央大陸武朝遠山鎮賀府大門之外,圍著一圈又一圈的“聽喜人”,而府內也早已是一派張燈結彩,雖然隻是日暮黃昏,但大紅燈籠卻是早早的就點亮了起來。

做過父親的人都知道,生孩子這種事一向是急不得的,任你在房門外急得團團轉,房內仍隻是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痛聲。

後院之中,隻見老婆子小丫鬟來去匆忙,但卻不顯慌亂喧鬧,可見平時管教卻是極嚴,隻是這時自房屋內又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這可急壞了在門外不知轉了多少圈的賀烈,時而背負雙手,時而拳掌相擊,一張棱角分明,充滿陽剛之氣的的臉龐上盡是細密的汗珠,不時向屋內張望,雖然他沒有生過孩子,但他卻知道生孩子完全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與天爭命,爭得不隻是大人的命,還有小孩的。

滿眼看著進進出出的不停忙碌的人,嘴裏不停地嘀咕著:你們這些人跑來跑去的到底都在忙什麼呢?裏麵到底怎麼樣了,怎麼還沒生出來?老子當初下種的時候也沒用這麼長的時間啊。

就在賀烈實在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出來一個老媽子,朝著賀烈這邊疾行而來,賀烈見這情形哪裏還不知道是找自己的?趕忙快不趕上,不帶她開口說話,急忙說道:“生了?”老婆子急忙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看到賀烈一臉的痛苦之色,雙眼瞬間赤紅,緊握著拳頭,低吼道:“保大!快!快去啊!”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一道嬰孩的啼哭聲,賀烈愣愣的聽著屋內傳來的嬰孩的大哭聲,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因為他就聽到一聲哭聲。直到看到從屋內跑出一人對著他大聲喊道:“老爺,生了,是個少爺”

隨後便是一片恭喜之聲,賀喜之語,這時他才醒悟,原來剛才這人是來“聞喜報信”的,就像是府內上下,雖然孩子還沒有出生,但是大紅燈籠卻是早已高高掛起,府內到處貼滿“喜”字,這叫“報喜”圖個喜慶,也圖個吉利,隻是自己心神激蕩之下,失了分寸,不禁大感尷尬,大喝一聲:“賞,所有人統統有賞”。

賀峰看著自己從一塊十分光滑足有十米多高的石頭上摔了下來,下麵便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他艱難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胸,那是他心髒的位置,這是機密。

賀峰不甘的閉上眼,感覺海浪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比自己第一次坐船還暈,特別難受,想吐,可是嘴卻張不開,不清楚水是鹹的還是甜的了,隻覺得很涼,刺骨的涼,不過還好,慢慢的就變暖了,很溫暖,甚至比母親的懷抱還要溫暖,還要柔和,就是肚子脹得有些難受。眼皮也似有千鈞重一般,怎麼都睜不開,胃裏空的難受,餓得渾身沒一點力氣,不過也管不了了,隻能先睡一覺再說了。

這時,賀峰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什麼在擠壓自己,不過他睜不開眼,好在終於有力氣大聲呼救了,想不清楚剛才的嬰兒的哭聲哪裏來的,隻是聽到有很多人的腳步聲,想來應該是正在拯救自己的,自己還是保持安靜好了。

賀峰一直在努力地試圖睜開雙眼,因為他聽不懂周圍的人大嚷小叫的說些什麼,而這時,他突然覺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這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終於,費了好大勁睜開了眼睛,卻剛好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在靠向自己,大喝一聲,揮拳、翻身、踢腿,先離開再說,盡管全身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有些使喚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