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月19日到25日,他們把搜尋的範圍擴大到了“林肯島”的整個北部地區。連最隱秘的凹處也不放過,他們甚至連海麵岩壁也要探查一番,一塊一塊地敲打著岩石,就好像警察探查一幢可疑房子的牆壁一樣。工程師甚至精確地測繪了整座山,把搜尋一直推進到山的邊緣。他們就這樣一直將勘察進行到了火山的錐頂,也就是第一層岩石的終點,然後又到這頂巨型帽子的山脊上麵,而帽頂處便是火山口。
他們所做的還不僅於此,他們還勘察了深淵,雖然這時深淵仍處於熄滅狀態,但還是可以聽到從深處傳來的清晰可辨的隆隆聲。然而,沒有煙霧盤繞,沒有蒸汽升騰,岩壁沒有發熱。總之,沒有跡象表明近期會有火山爆發。但是,無論是這裏,還是“富蘭克林峰”的任何其他地方,移民們都沒找到他們在找的那個人的蹤跡。
接下來,他們又去搜查整個沙丘地區。盡管要到達“鯊魚灣”的平地去極其困難,但他們還是認真地從基部到頂部,仔細地察看了高聳在海灣裏的熔岩峭壁。可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總之,上麵這個結論說明了他們這段時間所做的都是無用功——白白付出的許多辛勞和沒產生任何結果的執著。賽勒斯·史密斯和他的同伴們沮喪甚至有點兒憤怒了。現在不得不作回家的打算了,因為搜尋是不可能無限期地繼續下去的。
移民們現在堅信,那個神秘人物一定不是住在島的表麵上。於是,他們不禁浮想聯翩,腦子裏甚至產生了一些最瘋狂的假設。尤其是彭克羅夫和納布,在他們看來這件事不但是非常神秘,而且可能還藏有很多超自然的玄機。
2月25日,移民們平安地回到了“花崗岩宮”。他們利用弓箭把雙股繩射到門所在的平台上,於是“花崗岩宮”和地麵的聯係又恢複了。
就在一個月後,也就是3月25日那天,他們聚在一起慶祝他們來到“林肯島”已經三周年了!
新的造船計劃
俘虜們從裏士滿逃出來已經三年了。在這三年中,他們已不知有多少次談論過時常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祖國!
沒有人會懷疑,國內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們一致認為,北軍的正義事業將一定會取勝。但在這場可怕的戰爭中,究竟會發生哪些事?它讓人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他們是否有朋友在戰鬥中失去了生命?這是他們經常談論的話題。但在此時,他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回到祖國。回到祖國,哪怕僅是短短的幾天。和他們熟悉的世界恢複聯係,並在祖國和海島之間建立一種從屬關係,然後在這塊由他們親手創建的、今後將會隸屬於首都的移民地上,度過他們人生中餘下的,同時也是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難道這個夢想也是無法實現的嗎?
他們的夢想,看來隻有兩種方法能夠實現:要麼是在某一天能有一條船出現在“林肯島”的水域,要麼是移民們自己動手造一條結構結實、航海性能良好、能一直行駛到最近的陸地上的船。
彭克羅夫說:“除非上帝能送給我們回國的交通工具!”
的確如此,就是有人來告訴彭克羅夫和納布,說有條三百噸位的船在“鯊魚灣”或“氣球港”等著他們,他們也不會表現出任何驚訝的。在他們的思維範疇裏,無論發生什麼,對他們來說都不會引起任何的驚喜表情。
可賽勒斯·史密斯卻並不表示樂觀,他勸朋友們回到現實中來,共同策劃造船的事。這才是眼下最現實、最緊迫的。還要盡快將一份說明艾爾通住在新居地的文件送到塔波爾島去。
“好運號”已經不在了,而建造一條新船,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但是冬天到了,看來隻有在來年春天的時候,才能進行這趟旅行了。
“這樣我們就來得及在美好季節成行了,”工程師說,他是在和彭克羅夫談這些事,“所以我想,我的朋友,既然我們要重造一條船,那最好是把它造大些。蘇格蘭遊艇能不能到塔波爾島,其實還很成問題。甚至有可能好幾個月前它就又離開那兒了,因為沒找到艾爾通的蹤跡。所以難道不該造條船嗎?必要時,能讓它把我們運送到波利尼西亞群島或新西蘭去。您認為怎樣?”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在天氣轉暖以前做好一切準備。”工程師說。隨後,他和彭克羅夫談論這些事時說:“我這樣想,朋友們,反正我們要重造一條船,那最好是把它造得大一點兒。蘇格蘭遊艇能不能到塔波爾島,看來還是個問題。說不定好幾個月前它就已經離開那兒了,因為在那裏找不到艾爾通的蹤跡。所以我們必須要造條船!必要的時候,它就能把我們送到波利尼西亞群島或新西蘭去。你們說呢?”
“我這樣想,賽勒斯先生,”水手回答道,“既然能造一條小船,我們也就能造出一條大船來。木料、工具什麼的我們都不缺,隻是時間稍微長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