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孩子,這麼不懂事?大人講話插什麼嘴?”對方鳥了一眼吳忌,說道。
“你!”吳忌氣急。
“嘖嘖,我這可是新買的車啊,被你們這麼一撞,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去修理了。”沒有理會吳忌,襯衫男隨意地彎腰看了看車頭,裝出心痛的樣子說道。但事實上,瞎子也看出他一點也不在意車的破損。
“你這人妖,明擺是在訛人!”
“人、人妖?”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喊自己,帕斯·斯圖亞特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是有人說過他長得有點陰柔,但至少沒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明目張膽地喊他“人妖”。
“你說誰呢!臭小子!”帕斯跺著腳喊。
“對,就是你!”吳忌不甘示弱地回應。
“算了,吳忌。”庫萊爾勸道,然後又問:“帕斯,找我什麼事嗎?”
“沒事,隻是順道經過這,就來看看我那傭兵表哥是否健在罷了。”帕斯的聲音,令吳忌覺得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令人惡心。
表哥?那眼前這個人妖就是庫萊爾的表弟?倆人關係看起來不怎麼好啊。吳忌琢磨著。
“風水輪流轉啊,沒想到堂堂傭兵,現在居然混成這個樣子了!哈哈哈!”帕斯用兩隻手指捏起庫萊爾空蕩蕩的左袖,挑釁地甩了兩甩。
庫萊爾隻是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有說什麼。
但這一無禮的舉動,卻是一下刺激到了吳忌!
“死人妖!你做什麼!”吳忌從旁邊衝上去,猛地推開帕斯。
“靠,臭小子!你算老幾,敢這樣子推我?庫萊爾,敢情他是你養的狗啊?”
“是又怎麼樣?你連條狗都不如!”吳忌扯著嗓子吼。
“你小子活膩了不成?連龍之穀的傭兵也不敢這樣跟我頂嘴!你旁邊那個廢物就是個例子!”
“你說誰廢物?你再說一次看看!”吳忌眼裏幾乎要冒火了。
“庫萊爾·哈伯!他現在就是個廢物!”帕斯倒真有點怕吳忌,所以吼了兩句立馬轉向了庫萊爾:“我跟你講,這輛車可是比你還要高級的傭兵的新座駕。剛剛那一撞,保險扛已經凹了……”
“夠了,帕斯,”庫萊爾咬了咬牙,下了很大決心般說道:“你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經濟上實在有困難。”
“庫萊爾,你說什麼?明明是他有意撞我們的!不信,有監控……”吳忌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一帶是管理死角,根本就沒有監控的影子。
“喲,怎麼不吠了?”一抹狡詐的笑容浮上帕斯的嘴角。
這根本就是蓄意為之!吳忌恨不得衝上去就給那可恥的嘴臉來一拳!
“嘛,我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啦,這輛車的主人估計也根本不在乎這點修車錢。再說,我也出得起這錢!”帕斯故意把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響亮。
吳忌隻想抓個石頭把那張臉砸個稀巴爛。
“不過嘛,也不是我不提醒你,這輛車的主人很喜歡你家的道場呢,我這次來就是想說這個的——收購道場。所以,如果不想點辦法的話,你家的道場就得易主咯!還有,我記得傭兵團好像有個什麼規定來著?‘傷殘者在一年內無法重回一線戰場將會被剝奪傭兵身份’——貌似是這樣來著?”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規定?為什麼從沒聽庫萊爾說過?收購道場又是怎麼回事?吳忌突然發現,自己對庫萊爾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
“帕斯,你也知道的,道場就是我的家。你這麼做的話,我爸媽他們怎麼辦?他們好歹也是你的舅父舅母……”
“別跟我打什麼親情牌!”帕斯一口氣打斷庫萊爾的話,冷聲說道:“再說,斯圖亞特家可從來沒承認過你們是家族的一份子!就算是現在,那老頭子都還是抱著‘寧願她女兒做寡婦,也不要嫁給一個開館子’的想法。如果不是看在你成了傭兵,可以為家族生意帶來丁點影響的份上,這道場早就是廢墟了!”
的確,庫萊爾在沒成為傭兵前,家裏道場的經營遭受了多少阻撓,他是自小看在眼裏的。但這麼多年都熬過去了,偏偏這時候怎麼就有傭兵要收購自家的道場呢?
“死人妖,拐彎抹角說了那麼多,你不就一強拆大隊長嘛!”吳忌冷笑著插嘴道:“哦,強拆大隊長還奉承你了!事實上,你就是一個跑腿的吧?”
“小子,你是誰?”見吳忌敢口無遮攔地罵自己,帕斯終於留意起他來。
“一個看不慣人被狗吠的路人甲。”吳忌才不會那麼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如果跟眼前這家夥說“我是後勤部隊吳忌上士”什麼的,這跟告訴他“我就一打雜”有什麼倆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哼,耍小聰明!”帕斯也並沒有真的把吳忌放眼裏。他轉過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庫萊爾的胸膛,說道:“你也不想你父母一把年紀的,就因為你而流落街頭吧?”
“你想怎樣?”庫萊爾忍住衝動才沒伸手拍掉那根手指。
“我?我才沒想怎樣呢——隻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家那爛館子就等著被收購吧!你也知道的,等級比你高的傭兵,真的看中了你手上的某樣東西時,是沒有他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