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秦曉風扶住他倒下的身體,眼前的容顏夜夜在腦海中浮現,卻是在連譽身下□□婉轉。低下頭,親吻那渴望已久柔軟卻冰冷的唇。
密林中已經沒有了槍聲,隻有驚鳥恐獸,連譽瘋狂地奔跑,手中的槍茫無目的射擊。唐赫拚命追趕卻總不及他的速度。驀的,連譽停住腳,唐赫險些撞上他的脊背。眼前屍橫遍地,鮮血浸透泥土,樹杈上掛著一具屍體,咽喉處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從血槽中滴落。重機槍前彈殼厚厚疊了一層,屍體全副遊騎兵裝備。陸續趕來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了一下,唐赫走上前,用手裏的槍扒拉著屍體,張著嘴,心想,乖乖,夠狠。
連譽雙手握槍,環視四周。“老大……”遠處喊了一聲,奇揚跑到連譽身前說:“老大,我們被……被、被穆郎打暈了,他動作太快,光看他騰空跳起來,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連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唐赫走過來說:“老大,這些屍體身上什麼都沒有。”連譽點點頭,忽然,遠處一個東西反射著陽光,刺入眼簾。連譽走過去,灌木枝上掛著穆郎的手表,沾著血痕。取下來拿在手裏,連譽麵色鐵青,猛地把表攥在手心裏。
……
穆郎還在昏睡,傷口已經處理好。男人遞過針劑來,說:“這個隻能維持12個小時的昏睡,你要算好時間。如果他醒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秦曉風點點頭,看看臉色蒼白昏迷的穆郎,有些恍惚地說:“我做夢也沒想到臥底在連譽身邊的人居然會是他。”
男人低聲說:“你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想辦法把他帶走吧,多在這裏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出境都安排好了嗎?”秦曉風收回心神問。
那人臉上有些為難,說:“整個M國海陸空都已經戒嚴,連譽已經瘋了。”
秦曉風把針劑推入穆郎手臂中,說:“隻要出了境,看他還怎麼隻手遮天!”
……
整個M國陷入慌亂,旅客停滯,軍隊接管了出入境,每個人都嚴加盤查,連女士坤包都被打開翻看,一時國際輿論紛紛壓來。M國陷入了和平年代從未有過的惶恐,這一切都因為瘋了一樣的連譽。
一直在秘密調查穆郎的常力也發回了消息,孤兒院在同一時間發生了爆炸事件,隻找到一些孩子燒焦的殘骸。Puomil島下發現了被炸毀的小型潛艇,現場的匕首和槍械上布滿了穆郎的指紋。唐赫拿到報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看上去小兔子一樣膽小懦弱的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幹掉了六十個遊騎兵。
……
毫無進展,日子一天天過去,穆郎蹤跡渺茫。連譽像籠中困獸,哀鳴痛苦,不眠不休。顧漢生看著他一天天憔悴,心裏著急。
連譽撫摸著自己給穆郎畫的畫像。他坐在那裏,迎著日光看著自己,眼神中的愛戀毫無遮掩。
年繼軒帶著潛艇殘骸的調查報告趕過來,連譽瞪著血紅的眼睛,聽他說:“阿譽,已經確定島上的人是X國派來的,目標是你,霍爾斯為了牽製王儲,已經狗急跳牆了,那個孩子說不定就是他派來的。”
嘴角慢慢凝出冷笑,連譽笑得猙獰:“不管他是誰派來的,我隻問霍爾斯要人!不把穆郎平安無事地還給我,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夜深了,連譽站在陽台上依著欄杆,手裏拿著一個深紅色胡桃木的相框,輕輕摩挲著。裏麵的照片是在“火焰”裏拍的那一張,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穆郎,你要等著我,等著我。”
……
“他到你身邊總是有目的的,敵我難分,難道你一點兒顧慮也沒有?”顧漢生看著連譽,年繼軒也在一旁點頭。
連譽低聲說:“我知道他有問題,一個初中畢業的孤兒,鋼琴學了幾天就會那麼純熟?無聊會自己看英文頻道和報紙?我曾經刻意用外語接電話,把語法說錯,他都會察覺。”連譽頓了頓說:“最主要的,夜襲假資料被偷的那件事,我肯定是他做的,可是直到現在,資料都沒有浮現,他根本沒有送出去。”
顧漢生想了下說:“我知道你對他的心思,在M國,你想幹什麼我都依你,但為了他,沒有合適的理由出兵X國,等於宣布兩國開戰,你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年繼軒遲疑著說:“要不然先非官方施加下壓力,看看能不能讓他們交出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