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南部失守？傷亡嚴重嗎？挺住！一定要挺住！”將軍魯尼氣急敗壞地衝電話喊，拿著電話，又惶恐地對霍爾斯說：“閣、閣下，南部失守了，軍隊被聯軍拖住，無法支援。王宮外聯軍炮火凶猛，估計隻能支撐兩個小時了。”
霍爾斯陰沉著臉，臉上的肌肉跳動，咬著牙說：“沒想到聯軍這麼快。”他沉思片刻說：“你打電話給各區域指揮官，讓他們一定要挺住，加緊搜捕阿牧?雷，隻要抓住他，就有談判的籌碼。我現在到作戰處去，這裏你接手。”
焦頭爛額的魯尼指揮手下轉移資料，加固防線，王宮裏人心惶惶。他不停地給各個指揮官發號施令，可是有回音的越來越少。
“人呢？來人，馬上給我接通……”
魯尼一回頭，看到自己的親信倒在了血泊中，連譽渾身浴血，如神祗般站在身前。
“你、你們……”魯尼往後躲閃，唐赫走上前，槍口頂住他的腦袋。
連譽咬著牙問：“說，霍爾斯在哪兒？”
魯尼額上冷汗直冒，慌張說：“他剛剛走，說去作戰處了。”
連譽心裏“咯噔”一下，這個老狐狸，什麼作戰處，溜了還差不多。跑了誰也不能跑了他。連譽一擺手，轉身就走。唐赫在身後喊：“老大，這個人怎麼辦？”
“殺！”連譽頭也不回。
魯尼一聽，生死關頭為了活命，什麼也顧不上了，大喊：“別殺我，我知道你要找穆郎，我知道他在哪裏！”
一記重錘砸在心上，邁步出門口的連譽全身一僵，握緊手中的槍緩緩轉過身來，一步一步走到魯尼身邊。
他周身散發凜冽的寒氣，魯尼背靠著書桌雙腿發軟滑下去。連譽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說，你知道穆郎在哪裏？”
“嗯，嗯。”魯尼雞啄米般點頭。
連譽眯起眼睛，對唐赫說：“帶上他。”
……
聯軍即將攻下首都的消息傳到了基地，基地收拾資料正在撤離。幽暗盡頭的刑訊室隻有兩名士兵把守。長廊的頂燈壞了一盞，時明時滅，啪啪響著。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低頭走過來，門口持槍的守衛立時嗬斥：“什麼人，站……”
話音未落，兩支鋼鏢甩中咽喉，兩個守衛被輕而易舉幹掉。把屍體藏起來，看看四周空無一人的走廊，秦曉風推開了刑訊室的鐵門。
穆郎赤身躺在狹窄的床上，身上皮肉模糊布滿淩虐的痕跡。幾個月來被凱琳不停地催眠，他的意識一直昏迷，高燒不退，連帶身體的恢複能力也減弱，傷口總是發炎，就算浸在營養液中也無法及時恢複。
他躺在床上眉頭緊蹙，無意識地□□著，秦曉風扶著床邊慢慢跪下，喃喃低語：“對不起。”他探身輕輕吻在穆郎的唇上，“對不起……”
幹裂的唇間發出□□，沒有人知道穆郎在說些什麼。
秦曉風在床頭的藥盒裏翻找藥品，無意中看到藥盒裏還有上次用剩的刑訊針劑，對穆郎沒用，他們就隨手放在了這裏。秦曉風的手哆嗦了一下，把藥找出來，輕輕拍著穆郎：“醒醒，穆郎，你醒醒。”
穆郎清瘦蒼白的臉上滿是痛楚的神色，卻無法醒轉，他焦急地看著門外，捏開穆郎的牙關把藥喂他吃下。清水到了口中，穆郎睜開眼睛，衝著秦曉風恍惚一笑，重又閉上眼睛陷入黑暗。秦曉風脫下身上的外套裹住穆郎，把他抱在懷裏轉身往外走。
一開門，凱琳和霍爾斯站在門前。秦曉風腳步慢慢往後退。凱琳扶了扶眼鏡，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秦曉風的胸膛。
“風狐，你要把他帶到哪兒去？”她笑著問，秦曉風步步後退：“為什麼要感情用事呢？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看來，你們的訓練課程要改進了。”秦曉風手一動，袖箭的鋼鏢握在手裏。凱琳搖搖頭說：“可惜，沒有時間和你慢慢玩了，再見，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