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幾天了,玉千禧此時正與沐風在花園裏的石桌棋盤上對弈,而青玄卻還在沉睡。沐風不語,玉千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伴隨著沐風手指在棋盤上一嗒一嗒有節奏地敲著,微風習習,不遠處的一棵很大的櫻花樹洋洋灑灑的,花瓣在一直落。
樓上的臥室裏,青玄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絲質的長袍睡裙,蓬蓬的袖口,腰間係著蝴蝶結絲帶。“哢噠。”門把手轉動了,進來了一人,整個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因此隻見一個黑影在青玄床前定了定,隨即走向了窗戶處,雙手一拉,刷的一聲,白色的光芒瞬間充滿了臥室。拉開窗簾的是一女子,她看了看樓下對弈的兩人,不自覺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青玄像被這白日的光刺到了一下,忽的睜開了雙眼。白色的天花板?我已經回去了嗎?興奮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一轉頭,就見大大的落地窗前站了一名女子,黑長直的秀發,粉色長衣,寬袍,看身形應是個美女。一回頭,果然,淺梨渦,大眼睛,粉雕玉琢,不笑也似在笑。看到坐起來的青玄,兩人對視良久。女子驚訝過後,隻微微一笑,“你醒啦,我叫流雲,有事的話你可以喚我,我隨時隨地都在。”說完向青玄一點頭就出去了。
當門關起後沒了動靜,青玄才想起自己該問的都沒問。房間裏裝飾是歐式風格,可那叫流雲的女子卻穿的是古裝,且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就如她的名字一般,行雲似水,柔而有跡。掀開紫色的薄被,下床來到剛剛流雲站立的地方。爛漫的櫻花首先映入眼睛,“好美、好大的櫻花樹啊!”青玄不禁發出感慨,“要是是成片的櫻花林肯定會讓人醉在其中的。”沐風在青玄說完這句話後,抬頭看向了那扇落地窗的房間。玉千禧也放下手中的棋子,順著沐風的視線看去,青玄正靜靜地立在窗前凝視著遠處的那棵開滿花又在飛花的樹。三人就這樣,大有“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橋上看你”的感覺。
青玄正愣愣的發著呆,放空了自己,隻有那棵櫻花樹在自己的世界。她似乎感受到了那吹動花瓣的風,自己也被隨之吹落,下降上升再下降,最後輕輕地落在鬆軟的泥土上,一直安眠下去,等待下一次的飄落。忽然,周圍的氣氛完全變了,千羽最後被綁在磬佛柱上一刀刀被淩遲的場景浮現在青玄的眼前。被封印了靈力的魔就跟凡胎沒什麼兩樣,一樣會痛,一樣會流血,一樣會死。青玄眼前一片猩紅,紅到開始變暗,變黑。心髒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青玄一手緊揪著心口,一手扶著玻璃窗,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努力使自己恢複正常。
心緒慢慢平定後,青玄瞥到下麵居然有兩個人,玉千禧和一個外國人。青玄吃了一驚,隨即馬上轉身打開房門,下樓去找他們。她現在急需有個人在身邊,一個人的空間太壓抑了,壓抑得讓她受不了,受不了那種死亡彌漫的氣息,好像淩遲的就是她一樣,死的也是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