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未來離校尋找鄧鬱樂(1 / 2)

隨著街角買小吃的那聲吆喝我坐上了一趟去火車站的十二路公交巴士,一切仿佛很是平靜,沒有那種與當下生活撕心扯肺般的決裂,也沒有令人後背發冷的負罪感,這個無味的心情讓我不禁有點失望,我還是在想:我的離開會不會有個像我那樣瘋狂尋找鄧鬱樂的人來努力的找我呢?或者再降低一點要求:會不會有個誰會發現我的不在了呢?這件事讓我很是頭疼,也許這就是那種被需要被肯定的存在感不知道會不會擁有才更加難過吧。

這個世界的每一份生活大多像這輛公交巴士一樣的按部就班的工作,一樣的起點一樣的站點一樣的終點,生老病死的每一份生命都是要經曆出生成長,結婚生子,工作,看著孩子的孩子的經曆這一切,然後:入土為安。美好或者說不美好,正常或者說不正常,我還是害怕自己不像這個樣子,也會害怕自己不像自己的生活。滿腦子的人生畫麵讓我覺得這個空間太過擁擠有點喘不過氣來,吃力的打開車窗,有那麼一瞬間我看見我的過去我的不確定未來穿過不那麼透明的車窗飛向了天空,我笑著祝福我自己。

打開手機我給鄧鬱樂發了一條短信,我告訴他我在去找他家的路上。想想走之前他也沒告訴我他要去哪,但是我總感覺他像是回家了,就算他沒回家,但去了也總能尋到他的蹤跡吧。不確定他是否會看到我的短信就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果然沒出所料:“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總是已關機總是已關機,我一給你聯係你就已關機,你是不是踩著點躲著我啊,算了不管了,反正我一定要找到你。

到了火車站就去窗口買票,還好今天不是周末,沒有長龍般排隊的場景。

“一張河南鄭州的票”從狹窄的窗口塞進在牛仔褲裏拿出來的幾張褶皺的人民幣,總感覺買票像是黑色交易,你扣扣索索的把錢從小口子裏遞給他,他再找給你餘下人民幣,感覺好可笑,但是每個人又都陷在這個框架裏,你從窗外看著窗內的他如此可笑正如他從窗內看著窗外奔波的你一樣可笑,可笑的人生呐。

我樂嗬嗬的離開了票點,奔赴那趟即將帶我離去的列車。

火車開動之前,我發現了這位坐在我身旁的這位年齡大概七十多歲的老頭,我好奇他胸前掛著的那個單反相機,倒也不是好奇這個單反相機,而是好奇這個已經經曆了多半個世紀的年邁老人為何還隨身攜帶著相機呢?

“老大爺,您還喜歡攝影?”我冒冒失失的問道,斟酌著每一個字句總怕自己問的不夠禮貌嚴謹。“老了老了有了自己喜歡的玩意兒,沒事就愛自己摸索著把玩,覺得把這些個景兒啊照進來還能留個念想。”他如是的說道。後來他告訴我他在哈爾濱生活了多半輩子了,兒子是社科院的博士生,這個相機是他兒子在他去年生日的時候給他買的生日禮物,之前他還是拿著一個數碼相機在哈爾濱的各個景點公園拍景,他告訴我哈爾濱的變化很大,在他印象裏如同一個人脫胎換骨一樣,我也笑著說道全中國的變化也肯定和幾十年前的大不一樣,看來全國都是脫胎換骨了,他笑了笑又給我說,他這次是要去河南景點遊玩,我熱情的給他推薦了好幾個地方,說真的,能說出來的大多是我都沒去過的地方,無趣的乘車時光在我們的談笑聲中溜走了,看看手表已是淩晨兩點,有了乏意便倒頭就睡了。

醒來的時候就是感覺到到火車在晃動中停了下來,要下車了,我和老爺子道了別,我抿了抿嘴笑著對他說有緣再見,他隻說了聲,一定會的。我們在這個鄭州站分散了,其實這一路上我和他聊得特別愉快,甚至讓我忘記了我的那些煩惱與不安的情緒,這其中夾雜了我的不辭而別的害怕還有對需要解開謎底的期待,因為我真的想去看看鄧鬱樂想好好問問他我心中的疑問,或許他很多想法和我不一樣但是無論是哪種想法我都覺得他活的比我坦蕩。

真的隻能構想起那隻被他搗騰一上午再擺盤於桌的道口燒雞,雖然我從沒見過。這總讓我回憶起每次在學校餐廳三樓裏道和鄧鬱樂一起去吃的那家燒雞拌飯,因為我是天生的食肉動物,最喜歡就是吃這些可以解饞的肉食,但是每次吃這家拌飯鄧鬱樂不是說烤雞用料不地道就是說火候不夠,一看就知道為了騙錢起了個烤雞拌飯的食名,我每次都把他的話當做放屁,他說他的,我吃我的,我就覺得這家飯挺可口的,就知道他是在暗喻他們那的道口燒雞才是燒雞的鼻祖,道口燒雞香而不膩,酥香軟爛,不用想這家夥總能把形容美食的詞一個勁的往這位鼻祖爺上添,相反我倒不看好他們那位燒雞鼻祖,說不定就是不入眼的普通燒雞罷了,每次這樣一想我就笑,笑鄧鬱樂像極了道口燒雞大使,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在餐廳開個窗口,一手拿著燒雞一手向來來往往的同學叫賣道:“燒雞咯,正宗的河南道口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