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嚇死我啊!”少女見韓鎮醒了,連拍胸口抱怨道。
“你是誰?這是哪裏?”韓鎮冷著臉問。
“我叫左楠,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對了,在老板娘那兒你救我一次,現在我還給你了。我們互不相欠。”自稱左楠的獨臂女孩兒答道,“既然你醒了,那你看看自己的傷怎麼樣了,如果自己能行,那我就走了。”
“謝謝。”韓鎮生硬地道謝,他自我感覺了一下,其實什麼也感覺不到。隻能當做自己已經沒事兒了。
左楠看見韓鎮微微皺眉的樣子,有些好奇:“喂,你的腦袋沒事了麼?”
韓鎮搖搖頭,不解道:“我的腦袋怎麼了?”
“啊?”左楠奇道,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你竟然感覺不到你的腦袋砸了洞?”
韓鎮下意識地摸摸頭,果然,左邊額頭凹進去一大塊。他想起坦克臨死前砸在頭上的一拳,明白過來。看來還得去醫院處理一下了。
“喂,我問你呢。”左楠不滿。
“嗯,這個,是挺疼的,大概我暈的太久了吧。”韓鎮支吾道。
“真的沒事兒吧。我可是好人做到底,你要是不行,我可以送你去醫院。當然,送到之後,我就真的不欠你啦。”左楠眨眨眼。
“沒事兒了,多謝你了。”韓鎮認真地道謝,他相信眼前這個不太好看又有些缺心眼兒的女孩,果然是救了自己。不過,他已經把左楠歸入腦袋缺根弦兒的那一類人當中了。
“行,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吧。你走吧。我再看會兒。”說著,左楠扭過頭,繼續看著遠處的戰況。
這時候,城管隊員們已經無比淒慘了,很多人衣服都被扯壞,一條一條地掛在身上,像掛了一個大門簾子似的。村民們還不解氣,把小麵包車都給掀翻在地,大喇叭也被砸得稀巴爛,但仍頑強地播放著政策說教。
韓鎮看著不覺握緊拳頭,他剛才醒過來時也聽到了城管們的喊話,如果是真的話,這些村民確實沒有道理。他不能眼看著城管隊員們被打得滿地亂滾而無動於衷。
不覺地,腳步向前踏出,韓鎮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自己都這樣了,還要去充好漢,真是夠奇葩!”左楠捂著嘴偷笑,這下好戲更精彩啦。
韓鎮連續幾天逃亡,身上沾滿泥土,頭發也亂蓬蓬的,身上的臭味頂風都能傳出老遠,怎麼看怎麼像個叫花子。他就這樣一步一步朝人群走,有幾個膽小的村民縮在外麵,最先發現,以為來了個瘋子。
“救命啊!”高音喇叭裏不再播放政策動員了,改成了扯著嗓子喊救命。
韓鎮徑直闖進人群,有擋著的直接推開,村民們見是個瘋子也懶得理會,都給他讓路。韓鎮竟沒費什麼勁兒就走到城管跟前。
他一眼看見一個戴眼鏡的城管,手裏抓著麥克風,上半身鑽進麵包車裏,兩條腿在外麵晃悠著,正拚命喊叫。屁股上、腿上被村民們用木棍敲得一顫一顫,怪不得喊得那麼帶勁兒。
看了一眼,韓鎮發現村民中有幾個帶頭的棒小夥子,打人主要是這幾個,尤其一個穿著黑背心的小子,染著黃毛,紋著青龍,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就他了。韓鎮轉過身體,麵朝那小子咧嘴呲牙。旁邊的村民趕緊往後讓讓,農村人不怕打架,但都不願意招惹瘋子,不好對付不說,還沒完沒了地糾纏,最後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惹人笑話。韓鎮已經被村民們認定了是個瘋子,所以能躲著他的都退的遠遠兒的。
“哎呦,別打啦。”一個城管隊員被打趴在地,黑背心正掄著棍子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興奮的嗷嗷直叫,一看就是典型的地痞流氓。
韓鎮看見這種人就很愉快,身體麻木讓他總想找點刺激,否則真是生不如死,打架無疑是最好的刺激方式。他二話不說,上去揪住那個黑背心,“劈昂,劈昂”兩個大耳光結結實實扇在臉上,那叫一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