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風頗有些涼意,韓鎮站在夜總會包房門口,看著地上散落的酒瓶和斑斑血跡,可以想象的出當時房間裏的情景:五個男人,四個女孩,在酒精和****的刺激下勾畫出何種的香豔與血脈噴張。
隻是,其中的一個女孩並不願意,她開始反抗,但卻更加刺激起雄性原始的本能。於是,她隻能拿起武器,用極端來挑戰厄運。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注定成為被命運玩弄的那個人。
韓鎮收回目光,來到沾滿鮮血的沙發前,他閉上眼睛,放開自己的心神,他的人仿佛回到數小時前的此地。
周圍空氣中無窮無盡的微塵在跳躍、在激蕩不休,韓鎮的身體如滑入微塵的海洋,感受著天地間的每一絲細微。
韓鎮轉身朝向門口,跟隨著身體的感覺邁出腳步。他似乎聽到了肖萍掙紮的叫聲、包房裏震耳欲聾的伴奏、以及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但,這一切都顯得那樣遙遠。韓鎮隻認真感受著其中一個驚慌失措的背影。他從人群中穿過,跑出大堂,跑到空無一人的街道。韓鎮就這樣一路跟隨而下,去往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
在沒人的小街道繞了幾圈,韓鎮又重新回到夜總會的門前。他站在門口久久不動。似乎當時這個人也在人群中看著警車陸續趕來、看著傷者被送往醫院。但卻沒有看見到行凶之人被捉拿歸案。
隨後,有人發現樓頂邊沿站著人,韓鎮隨即感受到空氣裏傳來的一陣激動:快點跳吧,跳下來就能一了百了了,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一樣美麗。快點來吧,我最親愛的朋友、同學和女人。
韓鎮抬起頭,從這個角度正好看見樓頂上被風卷脅著的肖萍。
空氣中殘留的情緒如此濃烈,以至於韓鎮可以肯定劉義不久前就在這裏停留了很久很久。
他向四周看了下,除了看熱鬧的夜總會客人和被驚動的酒店住客,沒有他想找的人。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對麵馬路的街角有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本能地判斷這就是劉義。
韓鎮拔腿就追,用最快速度朝那個街角衝去。然而,當他到達時,昏暗的燈光下什麼也沒有。
一定就在這裏。
韓鎮繼續向前奔跑,他的身體掛著呼呼的風聲,如同最勇猛的獵人,不計一切地撲向自己的獵物。
淩晨的街道分外空曠,隻有韓鎮一人在奔跑、追逐。
時間緩逝,韓鎮的前方漸漸出現人影,同樣是一個在拚命奔跑的人,但顯然速度比不上韓鎮。
雙方的距離在不斷拉近,最終並道而行。
劉義回頭看向韓鎮,他不明白,為什麼身後這個人可以像幽靈一樣緊緊盯住自己,任憑自己如何絞盡腦汁都無法逃脫。這個人還是以前那個被自己欺辱的狼狽不堪的可憐蟲麼?
當韓鎮一腳把劉義踹倒在地時,劉義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
“韓鎮,你TMD找死!你要是敢動我,我弄得你生不如死!”
沒有任何語言,韓鎮的腳踩在劉義小腿上,用力碾下。
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淩晨的街道。
韓鎮冷漠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接下來是另一隻小腿,然後是兩條手臂。
殘忍和血腥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韓鎮,從頭到尾,他的神情都極其專注,似乎每一點氣力都不願浪費,都要在劉義身上換來最大的痛苦。
劉義不知在疼痛中昏迷又清醒了多少次,他很奇怪,為什麼韓鎮每次換一個新的部位時自己都會準時醒來,再次體驗痛入骨髓的折磨。他側著臉趴在地上,四肢的骨頭已經完全粉碎,嘴裏滿是鮮血,那是在痛苦得失去理智時不自覺地崩斷的牙齒和嚼爛的舌尖。
“咳……咳……”劉義咳著血,“為什麼,求求你殺了我吧。”
韓鎮沉默,繼續抬起腳對準劉義的頭部。
“住手!停下來。”身後傳來劉剛的大吼,“你幹什麼,想殺人麼?”
韓鎮放下腳,踩在劉義臉上:“有些人雖然所作所為沒有犯死罪,但有人卻因他而死。”
“混蛋,放了他!”劉剛喊道,並且掏出槍指著韓鎮。
韓鎮抬起腳,最終還是沒有踩下去,他彎下腰拽住劉義的衣領將他拖離這裏。
“喂,臭小子,你要幹什麼?”劉剛舉著槍看著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