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將白大褂脫下,輕輕蓋在劉韻身上,雖然已是彈痕累累、血跡斑斑,此刻卻有著另類的風情。
儀器的玻璃罩早已打開,許多連接在身上的導管和線路被韓鎮一把扯掉。此時此刻,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帶劉韻離開。至於去哪裏,韓鎮並不關心。
有何可怕?天大地大,隻要有人敢來擋路,那就大開殺戒便是。
氣概吞天,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韓鎮抱著劉韻瘦弱無骨的身體,一步步朝門外走,窗外的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來到陳教授身邊,韓鎮輕聲道:“我需要一間沒人的屋子,並且無人打擾。”
陳教授點點頭:“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朝來時的方向走去,隻是在一半的時候轉進一間小屋,裏麵隻有兩張單人床,和隨意堆放的雜物。
“先在這裏委屈一下,集團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每個人都自顧不暇,暫時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陳教授扶了扶眼鏡,“我去帶那個小姑娘手術,她的身體很奇怪,我怕耽擱久了出問題。”
“辛苦你了。”韓鎮點頭,“如果,我是說如果艾欣的傷有麻煩,請及時告訴我。”
陳教授推門離開,順手將門鎖死。
韓鎮撿了一張幹淨點的床,將劉韻放下。他不知道怎麼為劉韻解毒,但他知道自己的鮮血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長生秘法。
沒有輸血工具不要緊,韓鎮伸出手腕放在劉韻嘴邊,柳葉刀輕輕一劃,一個深可及骨的傷口在手腕處出現,緊接著,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
韓鎮趕緊捏住劉韻的頜骨,向下搬開,鮮血一股腦灌入她的口中。雖然仍在沉睡,但富含生機的鮮血還是刺激得劉韻本能張開嘴吞咽起來,像是在沙漠裏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發現可口的甘泉一般。
韓鎮表情平靜,看著自己的手臂逐漸蒼白,看著劉韻譚蘭地喝著自己的鮮血,沒有一點吝惜。
漸漸的,血流變得細小,傷口開始凝結,韓鎮晃了晃腦袋,想要驅散一陣陣的虛弱,不過效果並不好。
看著劉韻原本蒼白如紙的皮膚變得逐漸紅潤,韓鎮長出一口氣,一頭栽倒在另一張床上。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略帶甜味的血腥氣,雖然很淡很淡,卻讓聞過的人如同飲了烈酒一般酣然入醉。
劉韻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幾下,許久之後,她緩緩睜開雙眼。
一陣迷茫和混亂後,劉韻想起了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麼,她的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努力了許多次想要坐起來但都沒成功。
扭過頭,正看見昏迷不醒的韓鎮,她那藍寶石般的美麗眸子顯出巨大的驚訝。她嚐試用手去推韓鎮,但後者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劉韻沉睡了太久,身上完全沒有力氣,推了韓鎮幾下便氣喘籲籲地不得不放棄。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渾身****,身體表麵隻蓋著一層薄薄的白大褂,而且上麵的窟窿比自己的腰還粗。
再看韓鎮身上滿是鮮血,身上幾處傷口明顯是大口徑步槍子彈才能造成的嚴重外傷,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醫生救他,反而和自己躺在了一起。
這到底怎麼回事?、
休息半晌,劉韻終於積攢起一點力氣,她吃力地來到韓鎮身旁,這才發現他臉色白的嚇人,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她趕緊扶起韓鎮,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隻手在韓鎮身上連續按壓,按一會兒便喘半天氣恢複氣力。
好久之後,韓鎮終於悠悠醒來,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劉韻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蛋,以及那雙一直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藍寶石般的眼眸。
“你醒了!”韓鎮和劉韻異口同聲道。
“是的,你還好吧?”韓鎮看著麵前的女孩,心裏覺得一陣溫暖。不知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她,韓鎮便從心底感受到一種令人寧靜的力量,仿佛自己那些隨時沸騰的血液在她麵前才找到平靜的寄托。
劉韻點點頭:“你呢?”
韓鎮笑笑:“還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