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已經是在夏天的尾巴上了,可是這天亮的早得很,一點也看不出是秋天要來了的架勢。
今天的太陽都出來曬臀了,周南京才從臥室裏走出來,去臥室裏理了理發型漱個口洗把臉什麼的,兜裏揣上一毛三分錢就去買菜,最近辣椒和冬瓜上市了,可以買點辣椒回來泡酸菜。
今天的風兒有點喧囂,以至於周南京在買菜的時候差點忽視掉了手機鈴聲,等他察覺到這一情況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未接來電已經有三四個了。
周南京把手機打開一看,上麵顯示了一個簡單的字,媽。
“……”他對著電話顯示屏幕瞪了兩三分鍾。不知道為什麼,周南京在瞬間想起了他跟溫向華扯謊說過的話,“我父母要來,抽不開身。”
周南京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預言家……
然後很快他就發現,等自己寫不動小說,也教不來學生的時候,自己可以擺攤去天橋底下算個命。上次看新聞,說算命大師一天收入兩萬三,比自己寫小說多多了!完全可以去學習一下啊!
周南京的老娘打電話來了,大致意思上說的是,國慶的時候來北京玩玩,順帶,周南京的老漢(就是父親)也要來。
如果說周南京這輩子還有什麼讓他感覺害怕的人的話,一是他死去的語文老師,二是他的父親。他們唯二的相似點,就是當過語文老師,都是男的。
周南京小時候是在鎮子上讀的書,他入學的那段日子,剛好在盛傳一個本縣學生在某外地高校考上清華大學,無數種地搬磚的小鎮居民頓時對知識改變命運做出了深刻理解,紛紛把小孩兒送進方圓十裏唯一一所小學。
來上學的孩子父母基本都是熟人,小鎮就這麼點大,不沾親帶故點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河蟹有愛的一座城。周爸爸就是他們的班主任老師……那真是……一言難盡!
基本上可以概括為:上課拿根小樹枝,看見誰不聽課就“啪”的揮一下!
全班的男孩子,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但是全班的女孩子,都十分的敬重他。究其原因是,他父親從不批評女同學……這讓周南京無數次湧現出#麻麻我想當個女孩子#的想法。
更悲劇的,別人都是“啪”,輪上周南京就是“啪啪啪啪”。別人“啪”是“啪”書桌上,輪到他就是“啪啪啪啪”到肉上。這讓他的童年陰影非常之深,深到在課桌上默默刻字:好好學習,考外地,離本地越遠越好。
簡而言之,不管是在哪個**文(特別是在一個狗血**文裏),父母都是阻止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最大通關boss,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老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父親心肌梗塞長病不起……最後經曆一個神轉折,婆媳相顧盡開顏,父母雙雙把家歡,噢耶,he!全文完!
#我一點都不想麵對這樣的劇本啊!!#
周南京一點都不想麵對這個比長城還高幾公分的障礙。特別是在他還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搞基的時候……
但是,到了十月一日這一天,自己的母親很熱情奔放的在電話裏說著:“我們都到北京了!你高興嗎?!”
周南京當時也是在買菜,戳在麵前豬肉上的手指頓時用力了,可惜他還沒有學會一陽指,因此豬肉上麵沒有洞。
周南京的父親叫周北平。今年五十出頭,還有很深的皺眉紋,從正麵看,完全可以貼一個“我很嚴肅”的標簽。小學的時候,周南京和他的小夥伴們都把他叫做周扒皮。
周北平一來就很**,比如說,周南京正在電腦麵前專心致誌地寫小說。
周北平進來了,敲了敲門,瞪大了眼睛就開始說話了:“你怎麼一天都坐在電腦桌子麵前啊!都一上午了!!還不出去活動活動!!想坐出病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