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重新坐下,道:“我叫王連生,今年六十二歲,當年我奶奶給我取這名字,原意是想讓我們王家嫡係枝繁葉茂,誰知道竟然在四十三歲時才得子一人。”
柳天生眉頭微微一跳,看起來不過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竟然已經六十二歲了,難道說有錢人保養得都這麼好嗎?
王連生繼續道:“孩子小名恒兒,大名還未取之前,恒兒便從醫院消失了。但我們保留了恒兒的腦波數據,也一直沒有停止尋找,卻一直沒有消息。直到兩個多月前,我們再次截獲了這段腦波數據。”
三個多月前,正是柳天生獲得遊戲頭盔,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時間,想來這些人也是從這時候截獲的腦波數據。
其實,在現在的社會,想要尋找一個人很簡單,特別是在你沒有特意隱藏的情況下,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的前提下,隻被尋找得人進入網絡,那麼就能夠被發現。而現在得生活,幾乎每一項都和網絡有關,隻有柳天生這個從小就在為生活和生命拚搏得人,一切的收入都變成了糧食,後來長大了微微有些積蓄時,一切的收入都被柳天生存在來了,他想要為柳雪存出另一個人生來,所以從來沒有閑錢和閑情上網。
因此,要不是那個意外的頭盔,想要找到柳天生真的很困難。
“這腦波數據第一次出現時,是在西華市,第二次出現時,是在京華市。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恒兒,跟我們回家吧!”
柳天生的表情一直很平靜,隻有妙手仁心能夠感受到柳天生身體的顫抖。柳天生再次糾正道:“我叫柳天生,這個名字是西華市西城孤兒院老院長給我取的,因為我是在一顆柳樹下被撿到的,老院長沒多少文化,便以‘柳’為姓,‘天生’為名。”
“老院長對所有孤兒都很好,對我也很好,但老院長撿到我時已經很老了,我八歲時,老院長去世,然後我也離開了孤兒院。”
“剛開始時,我以拾荒為生,十二歲時遇到了柳雪,一個快要餓死在雪地裏的女孩,我收留了她,然後以收廢品為生。”
“所以,老院長取的名字很適合我,雖然我不是真的天生的,但也相差不多,我感謝你們賦予了我生命。但是,王先生,我現在生活得很好,請不要打擾。”
隨著柳天生的說話,漂亮女人就開始止不住的淚流,雖然柳天生說得很簡單,但生活卻從來不會這麼簡單,其中的艱辛甚至殘酷會堅強一個少年的心,也會深深傷害一個母親的心。
看著漂亮女人流淚,柳天生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奇妙的快感,一種報複的快感,一種屬於每個孤兒的快感。這絲快感也許帶著變態,也許為道德所摒棄,但這確確實實是快感。
不管是什麼原因,自己成為了孤兒,不說那些羨慕別的小孩、被人欺負時、傷心難過時,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完整家的心情,就說那些生死邊緣的掙紮,多少個饑餓的時刻,自己多麼渴望一碗清粥;多少個寒冷的深夜,自己多麼渴望溫暖的懷抱;多少個漂泊的日子,自己多麼渴望如山的港灣.怎麼可能沒有怨氣,怎麼可能隨意忘記,怎麼可能一見麵就跟你回家?
家?!柳天生看了一眼別墅頭頂,現在我也有了,憑自己的雙手。
柳天生的態度,男人並沒有意外,緩緩的道:“過得很好?不見得吧?”
柳天生呼吸微微一滯,昨天的二十五條人命足以反駁柳天生的那句話。柳天生辯解道:“我可以解決。”
“你解決不了。”王連生的語氣再次不容置疑起來,道:“昨天你解決不了,今天之後就更加解決不了。”
“為什麼?”柳天生問道。
“因為我,因為你。”王連生道:“因為我們王家,京華王氏家族!”
這句話在柳天生的眼裏絲毫沒有說服力,但妙手仁心的身體卻一抖,有很多人姓王,有很多人家叫王家,但京華王氏家族隻有一家。
京華市有四大家族,王家從商,富可敵國;李家從政,可左國策;楊家從軍,軍法如山;宋家鑽研科技,商、政、軍都有涉獵。
這四大家族為京華市的第一等勢力,至於這勢力究竟有多強大,除了四大家族的家主之外,無人得知。很多人想方設法的想要和四大家族扯上關係,柳天生卻直接成為了當代王氏家族的嫡係子弟,這是多少人都期盼不來的好事,但真正發生時,卻不一定是好事。
如果柳天生從小就生活在王家,那麼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柳天生從小流落在外,現在忽然出現,勢必會將已經分配好的利益和秩序再次打亂,這是所有王氏家族族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當然,柳天生還想不到這麼多,甚至還有些疑惑,他弄不明白為什麼區區一個“王氏家族”就會讓他解決不了這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