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怨你師傅嗎?自己的終生就這樣被草率地當作門派利益交換了。”常生看著眼前撫媚動人的女子緩緩地說,心裏不禁感到一絲悲哀,為她的人生,也為自己的無奈。
第二天早上聽到三妙夫人說合歡派不願與任何宗門聯盟後,常生沒有絲毫惱怒,他隻是提個建議另外跑下腿、送封信而已,門派的榮辱成敗他並不太放在心上,真正另他在意的隻有一個——長生。
不過當他準備走的時候,金瓶兒卻告訴他三妙夫人的真實意圖,直到那時他才知道玉陽子把自己賣了,心裏不由地產生一陣怒火,他討厭別人算計,更討厭別人替他謀劃未來。
‘我之道,由我走。’這是他的誌向。
金瓶兒聽到他的話後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身上散發著一股別樣的美麗,讓人忍不住去珍惜、嗬護,抬頭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常生道:“我從小被師傅撫養,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宗門需要我,我怎麼會拒絕,況且、況且我??????”
還不待金瓶兒說完,常生麵色一沉,堅定地說:“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既然你無法反抗,那就我來吧!哼!我會讓玉陽子改變看法的。”說罷,便轉身向外走去。
“我願意!”金瓶兒大喊道,即便是浪跡紅塵的她,此刻也不禁臉色發紅,配合她那撫媚的身影,更添一股異樣的風情。
“呃!你說什麼?”常生有些驚訝,五官靈敏的他早已聽清楚了,卻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想再卻認一遍。
“我願意!”金瓶兒堅定地說道,喜歡就說出來,多年浪蕩風塵的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樣,性格更為堅韌,絲毫沒有忸怩做作之態,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常生,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常生沉默了,麵對著她的凝望,他忽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仔細地打量著這位看似撫媚實則脆弱的美麗女子,仿佛第一次認識她,在她眼眸注視之下,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遊戲風塵、魅惑天下的絕世容顏,彷彿依稀是當初見麵時,那一個苦苦堅持的柔媚女子。
隻不知,曾幾何時,她眼中有了自己的影子。
看到常生並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金瓶兒不禁有些心慌意亂,隻能說道:“你……能陪我走走嗎?”
常生一愣,緩緩點了點頭。
緩步走在這桃花飄飛的小徑之上,朝陽初升,讓人心情舒暢,光輝灑下,將佇立在小徑上的兩個人,拉出長長的影子。
逍遙澗的桃花似乎永遠都是紛紛揚揚的飄落,使此地增添了一股異樣的情調,桃花林裏寂靜無比,微風吹來,片片桃花落在兩人身邊,好似在訴說著什麼。
兩個人並肩走著,彼此卻相隔三尺之遠,隱隱約約間,一層紙糊的窗戶橫在中間。
隻是這樣落英繽紛的情景裏,又怎能不讓人心緒纏繞?
淡淡幽香,在風中,在身旁,若隱若現地飄蕩著。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黑石礁裏,在我快要昏迷的時候,是你抱住了我?”
金瓶兒突然打破了沉默,靜靜地道。
常生身子一頓,心中有些訝異,沒想到她還記得此事,點了點頭,道:“我記得,那次實在是情非得已,並不是有意褻瀆姑娘你。”
金瓶兒向他看了一眼,淡淡道:“我不怪你,其實我是想謝謝你。”
常生沉默,隨即低聲道:“那是小環讓我救你,你不必太在意。”
“那是我第一次被男人抱住。”金瓶兒麵上露出了一絲懷念,輕輕道:“其實,那個懷抱真的很溫暖。”
常生笑了笑,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金姑娘言重了!”
金瓶兒抬起頭,望著天際那輪朝陽,默默出神,溫和的日光在她臉上度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顯的無比聖潔。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心裏就記著你了。”她輕輕的、幽幽地道。
常生身子一震,猛然抬頭,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從一向撫媚傲人的金瓶兒口中,會吐露這般的言語。
看著這個美麗女子在朝陽下的動人身影,常生的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衝動,好似即將爆發的火山,靜靜等待著燃燒的時刻。
他感覺的到,卻無法掙脫。
“後來我被小環救醒,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就是你,那時我多麼希望是你救了我,那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