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工工整整地劃出一個人的名字,像是光劃過濃稠的黑暗,又像是腐朽的枯枝等待春天,幹涸的河床遇見第一滴雨的芳澤。
他冷硬的五官都可以因為這個名字改變,整個人像是被火爐內赤融軟化的熱漿,靜謐柔軟地一動不動。
這樣的模樣真的不適合修亞,因為他是個適合殺戮的男子,可沒有人願意打擾這個孤獨寂寞的人。
除了世界上極個別不安分穩定的喪犬。
“喂?修亞?我下午一點要去市中心Fortnum
and
Mason下午茶店,你記得過來保護我~”
“我會的。”
“那真是一切都好啊。”嘉倫笑。
“1小時後把車到我樓下。”修亞呆了呆,恍惚一陣補充著“我的東西要裝走。”
“我知道的”嘉倫又輕笑了一聲,仿佛兩人相熟多年。
很奇怪的混球,一隻樂於裝成狗的狼。
Ailliam
Fortnum和Wugh
Mason在1707年建立了Fortnum
and
Mason。從安斯利亞時期就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逐漸成為了這裏的標誌之一,而在在拿破侖戰爭時期,他們向別國軍官提供各種幹果,香料,果醬。可見這位紈絝少爺雖然偶爾行為乖張,生活上的品味的確勝於修亞。
修亞掛掉電話後將戒指套回手指,開始有條不紊地給自己套上防彈衣,往槍套裏裝一把美國柯爾特M2000型手槍,將子彈在右手臂上繞了兩圈,再三確認無誤後又把一把極其輕便的M1Carbine裝入球拍帶裏。
紅茶店內
下午的陽光非常清晰,視線明亮,道路兩邊挺立著兩排白楊樹,有碎石和樹枝散落在樹根處的水泥道上,路麵像天鵝絨一樣平整光滑,周圍的每一絲空氣都在無聲地訴說這條道路上所經曆的百年時光。現在,一切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下,陽光隨著時間漸漸移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如您所見,皮卡迪亞大路上兩位年輕的男子正在喝下午茶,淺金發色的男人看上去是這個世界上敗家男人的完美典例。另一位像一塊堅硬的岩石,他挺直著脊梁,好像任何事都不能令他屈服,折腰。今天像眾多的午後一樣,普通而愉悅,經過此地的馬車富麗堂皇,車速也帶上上流社會安逸的味道,是個很棒的時刻。
“隻是喝個下午茶,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在二戰的蘇德戰場。”嘉倫說話的聲音甚響亮,他解完西裝的第一顆紐扣,偏頭扯鬆領結,末了,衝修亞打個響指。
“趴下,有目標過來了。”修亞在看表的一瞬間壓低聲音道。
布爾喬亞反而笑了,“十米,他離我們還有十米。”他說完突然出手壓住修亞,促狹的笑道“如果AH的變態修亞要在長跑距離下才能射殺獵物,那麼隨意。”
修亞皺了皺眉“還有五米。”
嘉倫還是微笑,他溫和的舉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修亞淡淡說“三米。”
“就在身後。”
嘉倫猶自飲盡最後一口茶,將目光移至修亞正臉“射殺!”
備注:布爾喬亞:19世紀中指普羅階級【無產階級】的對立麵,指那些有錢卻乏味庸俗的新富,文中是修亞在嘲笑嘉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