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假戲真做罷了,我的真實身份,嗬嗬,其實現在我也不瞞你了,我是佘老大的間諜!”霍東停下了腳步,眼神篤定地看著我,他也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所以他的語氣很鄭重。
“你真的是佘老大的人?”我驚呼。
“噓!”霍東頑皮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時候,一個護士正從我們身邊匆匆而過。
“你看看這是什麼?”霍東從衣兜裏拿出一件圓形的東西,是一枚警察戴的帽徽,上麵的五星和天安門,閃閃發光。
我吃驚地抓住他的手,巨大的驚顫讓我說不出話來:“你是?你是便衣——”
“噓!”霍東把手放在嘴唇上,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重新把帽徽放在了衣兜裏。
“賈妮,我知道你肯定會驚訝,我怎麼會成了警察呢!當年,我從美術學校出來後,妹妹小蓮就失蹤了。為了找到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報考了國家的公務員,然後成為了一名人民警察。那時候,供體組織開始泛濫,很多不法商人為了達到掙錢的目的,經常綁架城市裏的流浪漢,為了打擊這些非法組織,我打入了佘老大的內部,取得了佘老大的信任。這個時候,我聽說我妹妹小蓮在黃瓦的民意居裏,我取得了佘老大同意後,進入了民意居,成為了佘老大的臥底。可是,在民意居我沒有發現小蓮,佘老大這隻狡猾的老狐狸,為了控製我,竟然不知從哪得到了小蓮的消息,並且把小蓮供養在了自己供體營裏……”霍東告訴我,他在供體營的一切言行都是刻意為之的,目的就是讓黃瓦絕對不會想到他是一個臥底。一個臥底是不可能在執行任務時有那些病態的情愛言行。
“這麼說,你的真實身份是警察的臥底?你一邊做著佘老大的臥底,一邊在民意居當供體,隻是為了打擊供體犯罪組織?”我終於理清了霍東的身份,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佘老大的人,原來,他竟然是我們信賴的正義力量——便衣警察。
霍東點了點頭,我覺得疑惑還沒有解開,又問道:“我聽說,小蓮是黃瓦派來的人?給黃瓦臥底的?”之所以這麼問,就因為我想起在銷魂居視頻上,看到佘老大和黃瓦在密室商量的事情。
“我那妹妹糊塗,為了擺脫黃山的控製,隻好委曲求全,來到了銷魂居。其實,她並沒有幫著黃瓦做什麼事情,但是,小蓮的有些做法,我也確實很傷心。”
我知道霍東說這話的意思,他了解小蓮的一些荒誕行為,作為哥哥,他臉上無光。
“那你——那你現在,來這裏有任務嗎?”走到一個假山後麵的時候,我問道。
“現在,你的朋友馬麗亞出了車禍後,肇事司機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人,這個人參加過多起供體之間的犯罪交易,是個劊子手。”霍東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厭惡。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這人就是黃山!”
“啊?我猜就是他,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驗證了自己的預感,心裏更加恨得不行。
“黃山其實也就是一顆棋子,不過為什麼委派黃山撞死馬麗亞,可能他和馬麗亞有點宿仇。當初黃山由於宿娼被抓進公安局時,據說就是馬麗亞報的案。”
我點了點頭,知道馬麗亞喜歡玩點出格的事情,沒想到,這次把自己玩了進去。
“黃山當然不隻是為了這事報複馬麗亞,另外一點,馬麗亞最近向警方舉報了一些黃瓦民意居和佘老大做供體生意的事實,正當警方要馬麗亞找出證據時,不料馬麗亞卻遭到了車禍。而黃山一向是黃瓦作惡的劊子手,所以警方認為,這不是一件純粹的交通肇事,是蓄意謀殺。”
“我也懷疑,馬麗亞是他殺,不過,證據很難找。”我咬了咬嘴唇,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心裏還一時難以消化這麼多的“秘密”。
我做夢也不會想到,霍東竟然是便衣警察,是警方在供體營的臥底。那麼,我和他的親吻呢?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情愫呢?是不是也是偽裝?是的,也是偽裝的。
“賈妮,我也知道,要打擊這些頑固的供體營組織,單靠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實現的,對方的力量非常的強大。而且黃瓦還經常作為市內的慈善家代表出現在政治舞台上。所以,找到證據,一蹴而就,一網打盡,是我們當今要做的事。”
我停下腳步,有點猶豫地說:“我這幾天不行,耿文思還需要我的腎,我必須要給他換腎,他才能活下去。”
霍東的頭比我的頭高出了十厘米,當他眼神熾熱地望著我的眼睛時,我驀地想起書上說過的話:“男人比女人高十厘米,是個接吻的高度。”我不禁麵紅心跳,好像期待著什麼,又為自己冒昧的想法羞愧不已。
“賈妮,我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善良,那麼的美。說實話,我在供體營裏對你的行為和表白都是裝的,是假的,是演給黃瓦看的,我知道他到處安裝了攝像頭。但是,當我發現你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供體,發現你善良真誠單純的本質後,我對你的印象也就變了。”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明顯小了,看到我臉色紅漲不知所措後,他自知剛才的話突兀了,於是趕緊笑笑,笑聲朗朗,說:
“其實,看得出那時候黃瓦對你的好,這點算是他人性的一個小小亮點吧。除此以外,他就是一個惡魔人渣。”
看得出,霍東對黃瓦集團的憎惡和痛恨已經是深入骨髓,他恨不得立即就端掉那個地獄般的供體營,把那些可惡的犯罪分子徹底鏟除。霍東還告訴我,打擊圍捕周揚那個供體營就是他帶隊的,周揚也就是被他用槍擊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