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如它！”伊韶舟滿臉黑線地指著旺財當時差點氣絕，這個男人腦子有病吧。
“你有它跑得快嗎？你比它吃得少嗎？你有它叫得響嗎？”慕清流看著伊韶舟發問，又補了一句：“人家叫旺財，還有個吉利的兆頭，你叫‘一勺粥’聽起來多寒摻。”
剛才的三個比較正常人都是輸吧。他還可以再損一點嗎？所有隨風堂的夥計都是知道的東家很摳門，很無恥，但是現在這不是擺明了讓伊家父子難堪嗎？
“無恥！你居然拿我和它比。”
“你看，它都比你能幹，最重要的是還不要錢，我給你們當二兩是不是很多了？”慕清流流露出很善良的表情，看呀，他真的是仁慈的。
“慕少爺，我們都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就多寬容些，多給些吧。”伊老頭低聲下氣地說。他和慕清流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他的摳門他早就領教過了。
想攀交情？那要看他攀得起嗎。慕清流微微一笑，整個隨風堂瞬間更加亮堂起來了。但是夥計們似乎都打著寒顫。
“上次你當的地，本少爺已經充分利用起來了。到時候本少爺允許你去偷菜。”
夥計們對於東家如此大氣很是不解，要是他一下子偷光了，東家不是還折了本。
隨風堂這個當鋪裏有許多地契、田契，東家從不浪費分毫，因地製宜，在田裏種了不少東西，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腰纏萬貫，但他依然熱愛黃土地，用那些地種了不少作物，這樣，平日裏的夥食費省了，多出來的他還讓幾個夥計當街叫賣……
他的人生信條便是：隻要有錢賺就好了。
伊老頭那邊有些得意。隻要拿現成的，又不要自己播種、施肥。剛要言謝，清流又道：“隻能偷每天一碗青菜的量，多出來的沒收。”
夥計們努力憋著不笑出聲。
“要是想多偷也可以，多偷的按照我九你一的比例分配。”
王賢扶著桌子，強忍著不笑出聲。東家這不是在找免費菜農嗎？
伊老頭兒看見夥計們的神情頓悟，“少爺！這樣算來雖然我典當了我兒子，連我也被賣給你做收菜的菜農了！你又省了一份工錢！我們的交情還是太淺啊！”最後一句咬牙切齒。
清流不置可否，夥計們笑開了。
“但是看在我們的微薄交情上，你是不是要把你兒子在這裏的住宿費，夥食費交了？”要是知道慕清流會這樣和他攀交情，那麼剛才他絕對不會說出交情兩個字。這樣都明擺著還要他倒貼，連二兩都拿不到。
“你這是什麼邏輯？我做護衛為什麼還要付錢給你？”
伊韶舟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斤斤計較的人，要不是，要不是任務在身，他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不能像其他物件一樣放倉庫吧？要給你住還要吃，當然要收錢。我這裏不是救濟司，再說現在你們身無分文，老頭子把你放在我這裏本來就是想讓你蹭飯的，我可是已經很好心地每天送你父親一碗青菜了。”伊老頭兒的確有這樣的打算，這麼快就被戳穿。
“那你的這些夥計也要交住宿費和夥食費？”伊韶舟不相信其他人是一樣的，不然誰還在這裏白受氣，這樣的東家早就氣死幾個夥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