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趕到海城大飯店的時候,除了大哥盧方和嫂子還沒有到,其他幾個哥哥已經在預定好的包間裏侃上了。二哥韓彰和幾個兄弟已經快一年沒見了,本不多話的他今日裏格外開心,和兄弟幾個聊得不亦樂乎,見了五弟白玉堂上前就是一個熊抱,三哥徐慶更是高興得暢懷大笑。白玉堂在四哥蔣平的身邊坐了下來。蔣平和徐慶的憨直正相反,是幾個兄弟裏腦子最活分的一個,別看平日裏最愛揭短逗弄白玉堂,但他對白玉堂的疼愛絕不少於其他任何一個兄弟。
過了十多分鍾,大哥大嫂帶著兒子也來了。剛過五歲的盧珍才進門,刺溜一下就竄過去抱住白玉堂大腿。“五叔,上次你說要教我放飛模型飛機的,你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啊。”
白玉堂摸了摸盧珍的頭:“模型飛機就在五叔的車上,等會吃完飯就帶你去拿。”
“真的?”盧珍抬頭望著白玉堂,眼裏寫滿了高興。
“騙你的,讓你爸給你買去。”
盧珍一聽,嘴巴頓時嘟起老高,小胳膊一甩,帶著哭腔抱怨:“你答應買給我當新年禮物的。五叔大騙子!”
白玉堂一見小侄子要哭,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剛才是逗你玩呢。模型飛機早買好了,五叔都給你帶來了。”說著往屋角一指。“但是五叔最近比較忙,回家讓你爸先教你玩,等五叔有空了,再帶你去公園裏放飛。”
盧珍剛才還沒哭,這一聽白玉堂說完,眼淚吧嗒吧嗒順著臉頰往下掉。
“男子漢哭什麼啊。回頭三叔教你玩摔跤,保證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徐慶的大嗓門在這時候特別管用,一下就把盧珍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盧方跟服務員點了兩瓶白酒,對著兄弟幾個說:“咱哥幾個好久沒湊齊過了,今兒盡管敞開了喝,怎麼高興怎麼來。老二,來,幹一杯。”說著端起酒杯和韓彰對幹了一杯。“我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還不等韓彰答話,徐慶就耐不住性子了,扭頭問:“大哥,你跟二哥那叨叨什麼呢?啥事兒啊,這麼保密。”
“正好今兒哥幾個都在,也正想和你們說呢。大哥說木貫影業正好招人,問我的意思願不願意去試試。”韓彰放下酒杯說。
蔣平剛想夾菜,一聽立馬放下筷子,高興地拍了一下桌子。“二哥,這是好事兒啊,如果能來這邊工作,哥兒幾個平時也有個照應。大哥可是經常念叨你,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把你弄回來呢。”
“這次機會不錯,正好招聘我一直從事的影視劇宣傳策劃,我決定回頭去碰碰運氣。”
“二哥,來,小弟祝你馬到成功。”白玉堂端起一杯酒,幹脆利落先舉杯幹了。
“來來來,你們哥幾個別光顧著一個勁兒的喝酒,也吃點菜。”閔秀秀一邊給兒子夾菜,一邊提醒哥幾個。
幾兄弟吃好喝好,聊到11點多,才走出飯店。盧方一家和白玉堂是開車來的,其餘幾個都是打車來的。韓彰住徐慶家,蔣平胃不好,向來不喝酒,見白玉堂喝得挺多,大晚上下雪路滑,怕他出事兒,決定今晚和白玉堂一塊去他家裏借助一晚。一行人分成三撥,道別後,準備各歸各家。
大雪還在下著,白玉堂和蔣平走到停車場時,車上已經積了一小層雪。
“我開吧。”蔣平說。
白玉堂掏出鑰匙拋給蔣平,走到車的副駕駛門邊。“四哥,我沒醉。”
“我知道。”蔣平打開車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鑽進車裏。
白玉堂喝得不少,但並沒有醉。他酒量向來不錯,很少有喝醉的時候,記得隻有一次,是展昭不告而別之後,半夜裏他拉了蔣平出去,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從那以後,蔣平和他的關係也比別的幾個兄弟走得更近了些,四哥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心底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