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白玉堂將手提讓給展昭,自己則歪在沙發扶手邊看電視,不時發出爽朗開心的笑聲。展昭充耳不聞,隻當沒聽見,繼續專心地瀏覽網頁上的新聞。腰間突然一癢,他急忙沉下胳膊去擋,猛地回過頭,卻見那始作俑者指著電視,笑咪嘻嘻地對他說:“貓兒,你看這人像不像以前你那個四眼兒同桌?”
看看電視銀屏中的人,展昭喃喃道:“像麼?”
“像啊,雙下巴,胖乎乎的,小眯眼兒,連矯形牙齒的牙套都半點不差。”白玉堂說完,看看展昭,見他一隻肘撐在膝蓋上,單掌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電腦的觸摸板上輕輕滑動,注意力完全不在電視上,不死心地又捅了捅他的腰眼兒。這次沒躲開,手背上直接挨了一巴掌,還真有點疼。“你這家夥,下手還這麼狠。”
“誰讓你爪子遭欠。”展昭頭也沒回繼續看網頁。
“你真無情,那時候四眼兒跟你最近乎,你可倒好,一點不念舊!”白玉堂一邊揉著微微泛紅的手背,一邊抱怨道。
展昭姿勢不變,輕輕扭過頭來看他一眼,又將視線放回到電腦屏幕上。“電視裏的又不是他。”
“你和他還有聯絡麼?”白玉堂好奇地問,心中有點忐忑。
“沒有了。”
展昭淡淡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感起伏變化,讓白玉堂一時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其實我挺想四眼兒的,雖然那時候不怎麼待見他。”他看看展昭,對方依舊沉默不語。其實他和他都知道,他不待見四眼兒,完全是因為當初他不待見展昭而產生的一種厭屋及烏的想法所造成的。“你還記不記得他故意把你的試卷發到我的手上?”
“記得。”動了動兩條腿,展昭坐直身子,慢慢將肩膀向後背伸展,擠壓肩胛骨,緊致的背部線條頓時顯現出來。
“那完全就是□□裸地挑釁。”白玉堂盯著展昭的脊背,思緒有點紛亂。移開視線,他將目光重新鎖定到電視上。剛入學時,作為化學課的課代表,他的成績一向出眾,但是第一次月考,竟讓展昭拿了個第一。這也就罷了,那個胖四眼兒竟然把展昭的試卷發到他的手上?就算他視力不好,也不可能將展昭的名字看成白玉堂吧?這簡直就是侮辱,蓄意尋釁生事!“我說,四眼兒怎麼對你那麼死心塌地?才開學多久,就認定我欺負你?”
“四眼兒就愛窮逗,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誰讓你當初總欺負他。”
“我哪欺負他了?”白玉堂狡辯道。
“好,你沒欺負他,他欺負你,行了吧。”
“哼,我就看不慣他那副巴結的嘴臉,受點欺負也是活該。”
“你不說你沒欺負他麼?”展昭忍不住瞥了白玉堂一眼。
“他自找的。”白玉堂見展昭又飛來一記眼刀,不知死的又補充了一句。“我這話可是跟你學的。”說完趕緊抓過沙發上的靠墊擋在身前,卻見展昭淡定地坐在那裏,並沒朝他出拳。這要在平時,展昭早亮爪子了。“哎,想什麼呢?”
“沒有。快十點了,我得回去了。”展昭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慢慢走進臥室。
白玉堂扔下靠背墊,也跟著站了起來。“等會兒,我去看看電梯修好沒有。”
抱著昨天換下的衣服走出來,展昭伸手想要阻攔,最終卻望著白玉堂跑出大門的背影,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帶著氣憤而歸,一進門,展昭正坐在廚房外的高腳椅上,白玉堂望著他,訕訕說道:“貓兒,電梯還沒修好。”
“沒關係。”展昭舉舉手上的衣服。“有沒有塑料袋?”
“可你的身體...”白玉堂擔憂地問。
“沒事兒,下樓容易。”展昭說著拍了拍左腿。“就是腿還有點不得勁兒,放慢點速度就好了。”他頓了頓低聲說:“我爸過兩天就要回去了,我想回家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