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慢慢說。”白玉堂聞言心頭一跳,忙攬著梁億古的肩膀在椅子上走了下來。
“是田品。”梁億古歎口氣,眉頭鎖得更深了。“昨天半夜他在舊椽酒吧門口和人打架,讓人給捅了。”
白玉堂預感到情況不妙,沉聲問道:“有多嚴重?”
“身上好幾處傷,最嚴重的就是肚子上那一刀,我回來時,他還在重症監護室接受治療,要24小時才能度過危險期。”梁億古說著站起身,來回踱步。“圈裏圈外上上下下全都盯著咱們這部戲呢,現在可好!哎...”
來來回回的踱步聲,擾得白玉堂一陣心煩意亂。自從白氏得到了《值得》的影視權,他幾乎將所有的工作重心全都放在了這部劇上,為此他推掉了不少導演的邀約,選角結束後,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如今卻發生了這種始料不及的事。他掏出一根煙點燃,猛地吸了兩口,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悶聲問道:“陶製片知道了沒?”
“早上剛給他打的電話,他說等會就過來。”
“柳姐呢?”
“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白玉堂掏出手機看了看,剛過八點。與其讓柳嫻從娛樂媒體的報道中得知這件事,不如親自告訴她。柳嫻雖然把影視版權簽給白氏,但是自始至終,對於這部劇所投注的熱情和精力絕不少於他們任何一個人,甚至比大多數人傾注了更多的心血。這件事必須得讓她知道。點開電話簿,他找到柳嫻的聯係方式,將電話撥打了出去。
劇組成員按時來開工,陶鵬和柳嫻也相繼趕到。戲今天肯定是拍不成了。梁億古對大夥兒也沒隱瞞,道出實情後,讓大家各自回去等消息。片場裏隻留下陶鵬、柳嫻、白玉堂與他。幾人商議後,決定對媒體實言相告。
各個部門的人都請齊了,投資也已經分批到位,如果到時候不能按期完成拍攝,片子交不上去,損失不是一點半點。四人坐在桌前,無人開口,氣氛沉重而壓抑。
白玉堂思忖了下,率先打破了沉默。“田品那邊有人守著麼?”三個多星期的共事,田品喊了他十多天的哥,雖然與這人並無深交,但出了這樣的事兒,也著實令人痛心。
梁億古答道:“有。他家裏人在。我與他們互留了電話,有消息會通知咱們的。”
柳嫻靠在椅背上,深深地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心情去詢問緣由了。隻希望人能沒事兒,盡快脫離危險期。
而坐在一旁,雙臂交叉環抱於胸前的陶鵬,更關心的則是《值得》一片的進展。“田品的事兒已經出了,咱們坐在這兒瞎擔心也是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必須要盡快找到新的男二號人選。”
白玉堂右手微握,指關節輕輕地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陶鵬說的話聽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確實是目前最緊迫,也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一部劇的開拍到完成,關係到太多方麵。最簡單來說,為了心中理想的這部劇,他可以等,可是很多人不能等。美術、統籌、攝影,甚至從導演到演員,有幾個人能等?
“你們心裏有沒有合適的男二號人選?”梁億古直截了當地切入了最實際的話題。
那人的名字霎時閃現在腦際,白玉堂無奈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對於自己這種下意識的想法不禁有些自嘲。他一直都有這個私心,希望能與展昭聯手創造一部經典佳作,尤其這一次的男二號,又是那麼的適合那人...
柳嫻望了望白玉堂,心裏也在想著同一個人。“白少,你和展昭關係那麼好,如果這次由你出麵去遊說,展昭應該會答應來救場吧?”
白玉堂沒做聲,陶鵬微皺著眉頭扭頭問柳嫻:“你說白少那個朋友?”
“是。”柳嫻答。
“此時非彼時啊,白少。”似是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線光芒,陶鵬緊盯著白玉堂的雙眼,急切地道:“雖然當初你這朋友拒絕了咱們的邀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若是你能出麵去和他說,請他來幫忙救個場,我想一定沒問題。”
“是啊。朋友幫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梁億古也跟著附和。“而且這次機會難得,拍完這片,我保證他能紅透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