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君心我心(2 / 3)

“嗯,知道了。”

白玉堂見他話中有話,明顯說給自己聽,心裏一陣厭煩。“行啦,你倆走了,他就能歇著了。”

蔣平見他一臉不耐煩,心中暗笑,忙與展昭道別。“展昭,那你歇著,改天我再來。”

“好,四哥慢走。”

“那我也撤了。”江冬說著,握了一下表弟的手,轉身與蔣平兩人一起走出病房。

白玉堂看看輸液架上的吊液馬上就見底了,按下呼叫器把小護士叫來替展昭拔下針頭。護士走後,房間裏再次回複了安靜。白玉堂從一邊拉過木椅,靠近床邊坐了下來。

“貓兒,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展昭聽著他輕柔的語氣,心中一窒,緩聲道:“那你也早點休息。”話音剛落,手便被對方攥住。溫熱的體溫從對方的手心緩緩傳來,暖暖的像一股魔力,慢慢注入到血液中,流到全身各處。

白玉堂望著眼前的人,心頭湧起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回頭想想,這許多年,對於這個人的事情,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是隻知皮毛。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生的病?什麼時候離的校?還有這些年他在海外究竟是如何度過的?他一點都不了解。分別的那些日子,他一直在怨恨與回憶中苦苦掙紮,如今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心中的情感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隻恨不能將他溶進自己的骨血裏,永不分離。

他記得大三寒假那一年,他們從齊雲山旅遊回來之後這人就病了,可開學將至,兩人匆匆歸校,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四年的時光。

“貓兒,是不是從齊雲山那次開始,你就知道自己的病了?”

“沒有。”

雖然話題沉重,但有些事情不能永遠逃避下去,該麵對的遲早都要麵對。白玉堂俯下身,將雙臂撐在床沿上,微側著頭望著展昭道:“我聽四哥說,你在集訓的時候被教官連夜送下山,為什麼一直到你出國,都不肯告訴我一聲?”

等了半響,卻等不到一句話。床上的人吝嗇得一言不發。白玉堂望著他,心頭又氣又疼。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到了現在,這個人還是這樣。他輕輕地抬起展昭的手,慢慢地貼在唇上。

展昭覺出不對,掙紮著想要抽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抓住。“不要這樣。”

“不要怎麼樣?”白玉堂恨恨地道。“我被你耍了這麼多年,現在你還要對我說不要這樣?!你究竟要逃到什麼時候?為什麼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還是說你又要找個什麼混賬理由把我推開?!”

呼吸好似在瞬間停止了一般,展昭隻覺得心髒像被人挖出來一般難受,連呼吸都變得疼痛不已。話一出口白玉堂便後悔了,他還在病中,自己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眼見展昭呼吸越來越急,連手都打起顫來,心裏直恨不得能搗自己兩拳。

“貓兒,我...我不是要對你發脾氣,我隻是著急...”他歎口氣,將展昭的手握在兩掌間,輕聲道:“不管是什麼事兒,以後都別再瞞著我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上一次是我不好,如果你還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我隻希望今後你能老實一點,不要再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了,你知不知道我聽了有多難受...”

展昭靜靜地躺在床上,心上像是被錐子鑿了一個大洞一樣,撕裂般的疼。雖然看不見,但黑暗之中仿若能感覺到對方那雙黑色的眸子,深邃熾熱,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仿佛靈魂都已被看穿。封埋已久的情感,突然被這人一語道破,□□裸地呈現開來,讓他無所遁形。明明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對方,為什麼如今卻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我...”

白玉堂聽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心中一疼,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他的嘴唇上。“別說了,我全都知道。你說我自大也好,自負也罷,從今以後,你再也別想把我趕走。”

展昭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人生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可是眼前這個人不一樣。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責任,有他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