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安靜而悠閑的下午,因為要繼續跟疼痛做鬥爭,所以顯得有些漫長。

時間是十月十三日,金秋季節,天空湛藍、雲朵瓷白、充裕的陽光灑落在已經開始斑駁變黃的大樹枝葉上,清風一拂,便如同在抖落碎金,美的讓人禁不住想要流連其間,不在出來。顧朝夕很希望能夠衝出去,看看現在這個花花世界。雖然已經全盤接收了現世的記憶,但不同的思想,著眼點和角度也是不同的。六百多歲的顧朝夕不會輕易認同二十一歲的顧朝夕所看到的、所知道的、所理解的世界。

然而,顧朝夕還知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方法,他至少還要在病床上躺個四五十天。每當想及此,顧朝夕就有些小埋怨,“現世怎麼混的比自己原來都糟糕,連個狐朋狗友都沒有。想折騰都沒人可用!”

這個下午最讓顧朝夕難忘的,並不是發現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而是中年女護士幫他按摩。

躺在病床上久了,尤其是一種姿勢,肌肉、皮膚都容易出問題,所以,需要隔段時間有人幫著揉搓揉搓。無親友的顧朝夕,這項工作隻能是讓陪護幫忙。雖然顧朝夕表示自己傷口的疼痛都可以忍受,肌肉、皮肉的痛苦比起來根本就是毛毛雨,但中年女護士有大義為後盾,顧朝夕的反抗就顯得很無力了。

中年女護士的一雙手倒是溫潤柔膩的,而且手法技巧也不錯。可問題就出在這裏,顧朝夕目前對這身體還遠談不上控製,所以在這雙溫膩的‘魔掌’下,很容易的出現了生理反應。這個時候,顧朝夕對自己的性健康程度是有些羞愧的。“身體都受創成這樣了!你反應遲鈍點能死?至於這麼猴急麼?”

幾家歡樂幾家愁,顧朝夕看中年女護士見他如此反應,就挺開心的,望過去的眼神都快能滴出水了。

於是,趁下午中年女護士出去方便,而蔣雨筠來查房的當,顧朝夕要求,更換陪護。

“為什麼?劉姐是很有經驗的陪護人員,很多病人都送錦旗和感謝信,連續好幾年的工作標兵了。”蔣雨筠不解。

顧朝夕心說:為什麼?老子六百多歲,被個三十多歲的娘們兒調戲了。如果是往日也就罷了,咱也不是那些偽君子、衛道士,非常時期,公廁也不是真就不能忍。可這身體唯一留下的財富就是童男身,我還指望著有這條件,能為日後修煉打個好底子呢,不明不白的毀在這裏,我找誰哭去?

“蔣姐,是這樣的。劉姐長的極象我的一位刻薄親人,我見到她就忍不住情緒激動……”

蔣雨筠思忖道:“原來是這樣,心理陰影,嗯,是不太好,好吧,我幫你調換一下。”臨出門時,才想到了什麼,回頭道:“小滑頭,有事求人就套近乎,跟誰學的?”話雖如此,但她對顧朝夕印象不錯,樣貌周正,關鍵是眼神很幹淨,身世可憐,還有著那麼股子堅韌味道,壓不垮、打不爛,遇到這樣的事,都是一直談笑自若,在不公麵前也頗能沉的住氣,這些優點彙聚在一起,讓蔣雨筠覺得很男人。

中年女護士終於被換走了,臨走時還頗為幽怨的看了看顧朝夕。顧朝夕有種送神的感覺,心道:“您就想開點吧,彩旗、啊不、錦旗,也不差我這一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