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龍璃淡淡的笑著:“什麼人?”
“就是那天,我們比武時龍茵說的那個人!”雲葉忍不住開口道,這個秋執龍璃,實在是太會裝傻,竟詳裝不知,究竟是何居心?
“噢~!”龍璃恍然大悟般的,他眉鋒略揚,眼看著雲葉:“不過,那個人是我西國之人。一向在我西國居住。與東國又有何關係?又怎麼能說是寄放於此,托小王代管之人呢?”
“大王!”雲萊隱忍著說:“若月現在已經回到東國,此人是他寄於大王這裏。既然大王肯代為照管,還不惜跑去北院將人要回,為什麼,不肯交還於我呢?”她話說到這裏,已經是大明大開了,三天前明明是跑去北院要人的,現在卻不肯交回。答應若月照管,不是正想跟東國交好嗎?
“若月?若月又是何人?”龍璃的笑更是深切:“實不相瞞,自我西國建國以來,一直與貴國素無往來,此番小王宴請各國貴客,也正是想借機與貴國建立友誼。不過,在此之前,小王卻並未見過什麼若月,也並未收下任何東國之物,抑或是人!”他笑著起身,玩味般的說著:“至於之前那個人,是小王的侍妾,小王找個人類來當侍妾,說來讓人笑話。所以藏而不宣了!可是北院那位大人,以為是食物,一著急搶了去。雖然也非什麼大事,不過,現於西國而言,人類可是稀有品呢,以後也難找這樣的寵物。小王去要了來,也不無不可啊!”他看著兩人:“二位硬要說她是你們東國的人,小王不敢苛同。非要說小王受了什麼若月相托,你們大可將那位若月大人請了來,與小王對質。小王實在是冤枉呢!”他字字肯切,言語真摯,一時之間,弄得雲萊無言以對。她看一眼雲葉,後者也是一臉深沉,看來,今天是她們想錯了。本來以為,龍璃答應若月是想跟東國示好,此番她們來要,必會痛痛快快交出人來。現在在看來,是她們錯了。龍璃根本不承認認識若月,她們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天那個人就是他們東國之人。那天雲葉連人都沒看就直接回來了,也無法得知她究竟是否有著跟休淮大人相同的痕跡!現在龍璃說那人是他的侍妾,擺明了是不肯交出來了。若是硬要的話,隻會討個沒趣而已!
“既然這樣,也許真是若月弄錯了也不一定!打擾大王休息,還請大王恕罪!”雲萊輕輕的致禮,與雲葉一同站起身來。既然明著要沒有結果,隻有等待時機再說了,現在耗在這裏,也是沒有什麼意義。
“不敢!”龍璃依舊是微笑著還禮,親自將她們送至塔閣之下。目送著二人離去,微笑著的眼漸漸變得深沉。若月,究竟是何居心?一邊交托給他,一邊又回到東國去宣揚?此時他若是承認,不是正說明自己私下與若月相識,不僅是東國,連北國都要起疑心。他想了想,直接向閣外而去!
“無涯,什麼事?”冬寧也聽得外麵有細小的聲音,抬聲問道。
“秋執龍璃在外庭,要見大王!”無涯輕聲應著。
“嗯,我這就去。”冬寧也拉開門,跨了出來。龍璃藏著莫思清,這件事一定是讓東國知道了。現在人家跑來要人,真不知他要作何應對呢?想不到,一貫心思縝密的龍璃,這次握了個燙手的山芋!
他隨意的甩甩衣袖,繞過曲折的回廊向外庭而去。冬寧也慢慢踏上外庭的亭閣,看到龍璃已經在上麵等候了。他略笑了笑:“龍璃兄這麼好興致,是夜還來找我聊天?”
龍璃微蹙著眉,搖著頭說:“別取笑我了!本想待他們走了之後再好好相聚的,隻是心中煩悶,唯有叨擾兄弟你了!”
“客氣了!”難得他這麼直接,冬寧也便不再跟他兜繞。他坐下來,端起桌上的杯:“是因為春播吧!”
“正是!”龍璃坐在他的一側,手肘支著下巴:“小弟不敢瞞著兄長,在我宮裏的女人,其實是若月交托與我照管的!”
冬寧也看著他,並不語,沒想到他這樣痛快的說出來。他倒饒有興致起來,聽他繼續講下去。
“那天你也見過那個人,你看她現在癡癡傻傻的。其實來的時候,根本就同死人沒兩樣!”龍璃的手指撫著自己的眉,微微吐了口氣:“當時若月突然來到瓊台,就帶著這個女人,她當時氣息全無,卻溫而不僵。我與若月素無來往,甚至素未謀麵。但他開口便提及父王的名字,倒像是與我父甚有淵源般。他向我借赤血之淚,卻不肯與即日就到的春播國主相見!他將那個女人托付給我,說一個月之後便會來尋!誰知道,剛才雲萊她竟然得知此時,開口向我要人!”他輕輕歎息:“這次,還真是做錯了呢!”
“錯在何處?”冬寧也淡淡的揚著眉,輕聲問著。
“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若月!”龍璃說著,眼卻注意著冬寧也的表情。剛來時他已經想過,與其瞞著他,不如索性告訴他,這樣一來,之前去北院要人的事情也正好可以解釋過去!再說,冬寧也曾經在東國當過人質,與若月自小相識,若是哪天兩人對上話。豈不是對自己不利,不如說個明白,倒顯出自己的坦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