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陷入黑暗中的葉陽,昏沉中渾然不覺自己胸口上有一道神秘的光芒亮起,不斷變換著形狀,最後倏爾一閃融入其中,轉眼不見,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隻有昏黃的油燈默默照耀著。
此時睡眠中的葉陽,意識朦朧中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洶湧襲來,如此猝不及防,根本無法抵抗,天旋地轉一般非常的受,停不住的令他惡心欲吐,幹嘔不止,一點也思考不了任何事,隻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消退了。
也正是這樣的暈眩,令他模糊的意識開始清醒了,過了好一會兒來,睜開眼睛,他忽然發現自己在奇怪的地方,驚奇不已,他知曉按理自己應該在睡夢中,可是這景色很陌生。
這裏是一片蒼茫的大地上,這裏是一望無際陰暗,沒有任何的景物,隻有幹枯的平地,天空一片黑暗寂靜,隱隱有些透出空虛的死寂,沒有一點生機的空氣,令人不覺地感到有種莫名的絕望恐懼。
在這樣的陰暗中,沒有一絲的聲音,這濃墨潑灑後一般的天地,這陰沉的顏色仿佛重重的壓在人的心頭一般,感覺無比的壓抑,空曠清冷中不禁讓葉陽有自發於心底的有一種寒意。
在這夜空中,卻有一輪於此處格格不入而又明亮柔和的圓月懸掛,皎潔的月光灑下的銀輝沒有漫鋪大地,而是全部投映在了前麵的一泓清池,如同鏡麵光滑平靜的水麵中,形成詩畫般水映月,那輝芒鑄就的月暈,更添一分唯美,這月是這裏唯一能夠照亮人心中不溫暖的溫暖,仿佛可以驅散這陰暗中帶來的寒意。
葉陽平靜的目光帶著疑惑看著陌生的地方,雖然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如此的真實,但他也慢慢的習慣下接受這詭異的情況,並未感覺到任何危險和驚訝,隻是有些懷疑這或許是自己的夢境,隻是這與以往的夢似乎有些不同,並沒有一點他曾經到過的地方的影子。
環顧四周感到愈發奇怪的葉陽,自然發現這奇美的月塘,這裏唯一明亮且能夠接近的地方,如同所有在陌生黑暗中的人一般,忽然出現的光明對其都有莫名的吸引,難以拒絕的靠近,不管是福是禍,或許是人在一成不變的景色中對變化的追求,亦或是如飛蛾撲火一般本能的驅使。
慢慢的走近了那仿佛誕生於水中的影月,站在池水邊緣,靜靜地看著那玉白的明月倒影,卻宛如實質一般,沒有一絲的瑕疵,純淨的玉色,在月暈的輝映下,比之天空的月亮,更暗藏著幾分夢幻,更加是迷人,在這陰暗染透中,顯得獨特無比,令人流連忘返!
葉陽不覺出神地看著水麵映月,連平時對美麗的景色都毫不動搖的他,也難以免疫這奇特輝月之影,被它那種不爭不搶,悠然盛放出幹淨無比的靜美吸引,沉浸其中,那種超然於現實的純粹之美,此刻竟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葉陽默默的盯著這美景堪了多久,或許是看的久了,對景色逐漸由了一種習慣,已經不再那麼的驚豔,這或許就是人的天賦吧,驚人的適應性,不管再驚天動地的情境,隻要身處其中時間久了,無時不刻感受著,都會習慣適應它,並且將之當成平常的自然。
漆黑的眸子從茫然中恢複了平靜,他這才開始真正的端詳這奇景,透過那初始的唯美如同猛然一擊給予的心神震動,對於其表麵給予感官刺激引起的強烈感受,此時已經適應,雖然還是有著不小的誘惑,但是能夠憑著自己的意識看清一些本質的東西。
在仔細的觀察之下,葉陽突然注意到,那沒有一點的漣漪的平靜水麵,竟然沒有自己的倒影,剛才被月影吸引全部的注意力,沒有察覺到,此時才發現自己站在水邊,而那清澈的水中,能夠倒映出岸邊的石土景象,唯獨卻沒有自己的倒影。
這奇異的情況,葉陽發覺之後,他不知道這是這池水的原因,還是自己本身的原因,可是他越想越不對勁,越想控製不住的自己就越想知曉答案,好像這一發現引發了自己意識中某種未知的索求,亦或是自己未曾知道之時埋下的影子,如同的發現了一扇門一般,迫切地想要打開,門裏有著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這突然的發現刺激了意識某一根神經,喚醒了自己意識深處塵封的欲望,是對這裏的原因異常的答案的追求,他的意識瘋狂不停的思考著,無數的念頭轉過,卻又沒有得出答案,這樣的高強度的運轉意識的思維,葉陽的腦袋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強烈的脹痛,可是他卻如同著了魔一樣,拚命的思考著。
“為什麼?”
他喃喃的自語道,不停的反問自己這一句話,頭腦的疼痛讓他非常的辛苦,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停止不了思考,腦袋愈發的脹痛,仿佛自己的腦袋突然變得大了一圈一樣,他隻得雙手用力按著腦袋兩側,好像這樣阻止自己的頭腦變大一樣,不過手掌勁道帶來的疼痛稍稍緩解了頭腦中的脹痛之感,不過也隻是杯水車薪罷了。
“為什麼是這樣?”
他自言自語的低語道,仿佛是在對別人詢問一般,卻又沒有得到答案,撐脹腦袋使得眼眶隱隱有些充血泛紅,不過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注意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