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越的這個身份與前世原本的身世經曆並不相同,現在主持人問他以前的經曆讓他怎麼說?
按自己真實的說?與這個世界原主的經曆不符,在外人看來就是在說謊。
按原主的情況說?他繼承原主記憶有限,和原主的性情身份也不相同,很難說得沒有錯漏。
喬北宇的沉默被所有人看在眼裏,而主持人卻覺得有機可乘有料可挖,不依不饒。
“咦?看起來好神秘的樣子,到底有什麼這麼難以啟齒嗎?”
“抱歉。”喬北宇垂眸,他不喜歡說謊,唯有真誠道歉。
“咦?”女主持人很誇張地驚訝出聲,“為什麼不能說呢?其實在節目之前,我們小小地做了一下調查呢。真是沒想到,我們的男二號是貧困山區窮苦出身,聽說那邊很窮,家家都吃不飽穿不暖,與現在坐在這裏的樣子簡直是鯉魚躍龍門。”她的笑容加深,“我們理解,那段日子是挺苦的,不過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吧,難道是覺得丟臉不成?”
主持人的這個問題提得相當刁鑽,直接把喬北宇的行為上升到了道德層麵,直指他數典忘祖。要是喬北宇反駁,她又會再次發難,既然不是怕丟臉,難道真有什麼難以開口的事?總之左右都討不得好。
可是喬北宇卻隻是疑惑地問道:“這跟丟臉有什麼關係?”
主持人被問住了,所謂打機鋒就在於一個“不明說”,一切鬥爭都藏在表麵的花團錦簇之下。可若是對方不能領會其意,雞同鴨講,又真是讓人沒轍。
見主持人不語,喬北宇便趁機道:“既然我這裏沒什麼可問的了,不如問問其他人吧。我隻是劇組的一員,不能代表所有人。”說完這句他就再也不發一言,任主持人百般詢問都隻是微微一笑,“還是把機會留給別人吧。”
他雖然不太理解兩位主持人的邏輯,但他的觀察力很強,對方咄咄逼人的敵意半點瞞不過他。所以,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應該及時退出仔細觀察。
最後主持人無奈隻得放棄從他身上挖掘更多內幕,將訪談的中心引向其他的主演們。而其他人早就想被提問了,好不容易輪到他們自然都積極表現。
節目基本上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因為兩個主持人臨場應變功力都不錯,從觀眾的角度其實不太看得出問答間的潛潮暗湧。錄完節目,劇組繼續拍戲,喬北宇覺得這事就已經過去了,可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就在那一期的《終極訪問》播出後的轉天,蘇令嘉將一大疊報紙扔到他麵前:“說吧,怎麼回事?”
喬北宇一張張拾起報紙,全都是娛樂報刊,而且無一例外都有關於他們劇組的報導。
《蘋果日報》:自負演技,新人叫板全劇組?
《演藝天地》:絕口不談家鄉,是否心虛?
《娛樂無限》:談談新人演員的素質。
……
所有的報道裏圍繞著他在《終極訪談》裏回答的那幾個問題進行了展開討論,有的認為他說自己沒有表演經曆是在誇大自己的天份,說他還沒成名就自命不凡,說他自我炒作自命不凡,看不起劇組其他演員。還有的說他隱瞞自己的出身來曆,說不定是想將自己包裝成高富帥騙純潔少年感情。
難怪喬北宇覺得這次節目給他帶來的聲望值很少,幾乎隻有因為粉絲而增加的那一點兩點,原來負麵報道是不會增加聲望的。
他將報紙整理好放回原處,直視著蘇令嘉的目光道:“我不清楚為什麼我的回答會被曲解。”
蘇令嘉歎了口氣,有些挫敗地揉了揉太陽穴:“上次新聞發布會,我本以為你是懂這個的,果然新人就是新人。”
喬北宇恭順地聽著,平靜得仿佛說的不是他。
蘇令嘉以手柱額,歪著頭看著他,目光銳利:“你的身世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喬北宇回答得幹脆利落,眼睛清澈映射著天空,沒有一點心虛的退縮。
“沒有問題但是不能說?”
“是。”
蘇令嘉與他對視,二人一個淩厲逼人,一個廣袤沉著,互不相讓。
良久,蘇令嘉打破了沉默:“好吧,我不管你到底是哪來的,也不管你到底有什麼秘密……但是!”他嘭地一拍桌子,“就算你有秘密,也不能這麼給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