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秦深深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跳舞!並且,我在去年學院舉行的新年舞會上,就把一個男生的腳,生生踩成了豬蹄。”
這麼生猛?怪不得顧小總對這個成人時間從一開始就表現得興致缺缺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杜默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哦,那看來也隻有我會請你跳舞了。”
秦深深聽了,感動極了:“杜助理,你不怕我踩到你麼?”高跟誒,要命內!
“不怕。”杜默琛笑眯眯地回答,“我會甩印度大餅。”
左右齊甩,不讓她近身,就不用怕被踩了。
“杜助理,我不是印度大餅!!”秦深深不滿地抗議。
“嗯,是稍微厚了點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你又打擊我!!”秦深深捂著臉哀嚎,可心裏,卻默默地鬆了口氣,他終於回來了,這才是她所認識的杜默琛。
也許剛才,隻不過是她的錯覺。
兩人又嬉笑打鬧了一會兒,秦深深終於沒熬過瞌睡蟲的召喚,趴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杜默琛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臉上閃過一道無比複雜的神色,不過一瞬,又消失不見。
伸手,把她散落在額前和臉頰的碎發,往耳朵後撥了撥,他戀戀不舍地以手指瞄著她彎彎的眉毛,像是在與自己最心愛的寶貝道別。
親愛的,這個世間有千萬種艱難險阻,他從來不會害怕去麵對,隻是他不敢拿你去冒險。
親愛的,你會不會突然想到某個人,某件事,然後就笑起來了?
他多麼希望,能成為你的那個某個人。
還真是……矯情得可以。
明明是自己不夠強大,卻還偏要奢求原諒,到最後,他竟然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是不是,很可笑?
窗外,已是更深露重。
由於內外溫差,窗戶的內側都已經起霧,江城的冬天,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同一片夜幕下,江城最南端的工業區,某間陰暗沉寂的廠房裏,一個中年男人,手持汽油罐,跌跌撞撞地把汽油澆到周圍密密麻麻的液化石油氣罐上。
“求求你……別……”男人嗚咽的聲音猶如困獸,“我爸媽的年紀都大了,還有我的老婆孩子,求你別殺我,求你……”
黑暗中,響起一個無比低沉悅耳的男聲:“噓,安靜。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那男人簡直欲哭無淚,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殘忍,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其他選擇,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打火機,帶著莫大的恐懼顫聲問:“你會放了我家人?隻要我點了火,就會把那個炸-彈拆除,對吧?”
“當然。”那個人語調輕鬆,“我保證他們察覺不到任何異樣,隻除了你……因為仇恨社會——嘭!”
男人最後深吸了一口氣,絕望地閉上眼,手中的打火機,最終滑落在地麵濕滑的汽油裏……
熊熊烈火霎時躥起,大火中,他似乎聽到那個人漸行漸遠的聲音:“這是為我最好的朋友準備的,為他而死,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