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家的生意,除了奶粉這個行業受了致命的打擊再也不可能重來之後,其他的產業卻並沒有受到多少的衝擊。
看著這一幕,張琦的心陡然一寒。
她從來都知道馮兆海的手段,可是還是低估了他心狠的程度。
馮兆海在將馮兆林推出去之後,立馬又展開了一係列的舉動,先是對那些兒童進行義務治療,同時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資助希望小學、捐款捐物等等,做出了善心人的假仁假義。
同時,他還專門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對張琦進行了正式的道歉,隻說自己的哥哥不懂事,已經受到了法律的製裁,並且希望能夠得到綠色人家所有股東的原諒。
同時為了表明他的決心,還決定將自己的一些商業店鋪等資源送給綠色人家,作為這一次事件的補償。
隨著馮兆海這一係列的舉動下來,人們對於他們的仇視就少了很多,而張琦這邊也陷入了僵局。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這一次算是贏了。這麼想著,張琦他們心裏也輕鬆了許多。
而馮兆海在這個時候卻忽然提出了對張琦的邀請。
看到馮兆海的邀請函,張琦的臉色陰晴不定,“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邀請我想幹什麼?”
張琦臉色難看地看著那張邀請函,眼眸有些飄忽。
自從紹康出事之後,她便很少參加聚會之類的活動了,片場她基本上沒有去過,而其他地方她也不想去。
整座城市都充斥著龐紹康的身影,無論她走到哪裏,仿佛總是能夠在下一個瞬間看到他又在看著自己微笑。那寵溺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每一次想起,總是讓張琦鼻頭一酸,心中就是一陣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個沒有龐紹康的世界裏麵呆多久,她多麼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等到夢醒來,一切都將歸位,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是越是在這個世界呆的久了,張琦就越發知道,那不過是她的奢望。
這個世界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讓她的心一陣陣緊縮。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還能夠故作堅強多久,她隻能拚命地握緊手心,咬緊牙齒,一步步往前挪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怎麼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有未來,她隻能憑借著心中這一股不甘、傷痛與眷戀,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哪怕最終她落得一個比前世更慘的下場,哪怕最終她一無所有,孑然一生,她也要走下去。因為這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動力。
馮兆海的邀約,張琦最終還是去了。
不為什麼,隻為了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要耍什麼把戲。
來到現場之後,氣氛十分的熱鬧。大多數人都認識張琦,但是也僅僅是認識而已,並沒有人上去和她搭話。
她就像是行走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人一般,不被其他人看見,也無法參與到他們中間去。
看著現場杯籌交錯的倒影,張琦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但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相比起其他人或諂媚或孤傲或戲謔的眼眸,張琦的眼眸平靜的甚至有些可怕。
她從來不羨慕什麼豪門生活、富貴太太,在她的生命裏,想要什麼東西,自己爭取來的才是最好的。
和龐紹康交往的那段時間,張琦從來沒有想過要從龐紹康身上得到些什麼,盡管知道他身世非凡,可是他有的是他的,不是張琦自己的。所以張琦從來都不奢望別人的幫助,哪怕那個人是她的男人。
而現在,來到這個奢侈糜爛而又光鮮亮麗的地方,張琦的眉頭微微有些輕蹙。她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的,討厭這裏處處滲透出來的功利的味道。
隻是她也知道這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她隻是平靜地行走在這群人中間,看著其他人明明十分好奇自己的身份卻又假裝沒有看見自己的虛偽,張琦的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笑意。
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啊!一張張笑臉的背後,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
就如今天的馮兆海,他邀請自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見識一下他的交際手段,或者說人脈、強大背景之類的東西,他能夠在這麼敏感的時期喊自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打算的,隻是張琦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不管知道不知道,張琦的心始終沒有多跳動那麼一下。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宴會場中其他人的人生,恬靜而又淡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馮兆海也看到了張琦,見到她已經來了,馮兆海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殘忍,但是臉上卻立馬揚起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