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的老婆大人會有這麼出色?”飛燕眼神裏洋溢著不可捉磨的笑意,認真地問他。
“當然了,在這個領域裏麵,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天分。甚至,在某些時候,可能你會做得更出色。”大成毫不吝嗇地繼續鼓勵她。
“嗬嗬!真有趣,你的嘴巴今天就像抹了一層蜜糖一樣,不會是別有所求吧?”
飛燕故意地笑他。
“哪裏呀!還不是將十幾年以來的真實心情借此別離的前夜講出來讓你高高興興地度過這一晚嗎!”大成露出惜別之情來。
飛燕聞言一怔,心裏也不由得黯然神傷起來。是呀!十幾年的夫妻還從沒有片刻的別離過,突然間的暫別讓人心裏感到空落落的,像是被誰掏了一把似的。
但他們畢竟不是小夫妻,心念一轉之下,反倒格格一笑,說道:
“嗬嗬!老公,我們都是已步入而立之年的夫妻了,不必做小兒女之態。況且,過上十天半個月的,若是你們顧不上回來,我就和肖娜飛過去。嘻嘻!反正現在有她做伴,走哪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嘛。”
“哦!果然不錯。”大成笑道:“真是想不到,肖娜原來竟然嫁給了大張,天地可真是太狹小了。都說人海茫茫,知音難覓,誰曾想,肖娜卻怎麼也不能夠逃離你我的手掌心,一次偶然的出行,就讓一對分別十年的好友巧遇了,看來你倆的緣分確實不淺哪!”
“雖說如此,可是,這次相逢她似乎變了個人似的,至今也不曾告訴和我們失去聯係的原因。”飛燕有點兒不解地抱怨著。
“此事不怪肖娜,是那大張的緣故,”大成忽然詭秘地一笑,搞怪地看了飛燕一眼,“飛機上被我逼迫不過,他向我講了一部分實情,不過我卻要為他保密。”
“哦,難道真有難以啟齒的秘密?”飛燕詫異道。
“確實如此,不過現在好了,今天說給你,但要注意不要在肖娜麵前講了出來,免得她尷尬。”
飛燕心裏一動,忽然醒悟似的一笑:“還是別告訴我了,大致情形,我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卻又歎了一口氣,“肖娜真能忍,長期以來,隱瞞得夠可以了,又何必揭出來呢?”
他們一路談,一路走,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此刻,大成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來,片刻後,他掛了機,笑道:“米雪問我們在幹什麼?他和李澤林也要過來,我們隻得在此等候他們了。”
“嗬嗬!這倆也算是久經考驗的一對了,果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飛燕笑道。
“哈哈!誰說不是呢,”大成也覺有趣,“那天,米雪首次對我講出她的校園軼事時,還不免氣恨難消!嘿嘿!誰曾想,僅僅過了一周,就花前月下,重修舊好了。”
“那天,她的媽媽不是說過嘛,他們是百年前就結下的姻緣,中間的一個小插曲,反而會讓她倆日後多了一層紀念意義,挺好的。”
“好像我倆也是!”
“雖說有點,卻不像他倆那麼具有傳奇色彩。嘻嘻!還帶點兒羅曼蒂克的味道。”飛燕笑道。
這時,一輛出租車拐了個彎駛到了他們跟前停下,車裏下來了米雪和李澤林。
他倆看著大成笑道:“這樣美好的月光,你倆卻在獨自享受,真夠浪漫的啊!”
“哈哈!你們不是也過來一起分享了嗎?”大成笑著接道。
米雪近前挽住歐陽飛燕的右臂,嬌笑著埋怨道:“嗬!姐姐,出門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倆本來要去你家裏坐坐的,去了後才知道你和成哥出來了。”
路燈下,飛燕親昵地捏了一下她那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一笑:“知道你們遊玩了大半天,估計很累了,因此才沒叫你倆。”
“也不覺得多累,隻是明天就要走了,有點兒舍不得你嘛!”米雪輕聲訴說道。
飛燕明顯地感覺到,米雪語出真誠,她像個即將遠離母親的女孩兒那樣,流露出滿麵的依戀和不舍,似乎還有一點兒孺慕之情的味道。但她畢竟大了她近十歲,對於感情的拿捏有極高的涵養,她寬慰地一笑,說道:
“哪裏話?我們每天在網上都可以視頻的嘛!還有,每過個半月二十天,我和肖娜會飛過去看望你們的,很容易就相聚了嘛。”說到這裏,飛燕抬頭一指月亮,笑道,“逢月圓之際,我們必到,就像今天這樣。”
“哦,倒也是,現在是信息化時代嘛。飛機也很方便的。嘻嘻!”米雪抬頭瞅瞅那輪冰盤似的月亮,轉憂為笑了。
他們踏著水銀瀉地般的月光,緩緩地行進在光影扶疏的人行道上。堅強而修長的新疆楊那原本飽滿的樹冠,因為凜冽的寒風,隻剩下經絡分明的枝丫,但它們依然毫無怨言地堅守在馬路邊上,隻待來年春風一到,便又煥發出勃勃生機了。
此時,夜已闌珊,路上的車輛漸漸少了起來,他們一行打算返回去了。
遠處,幾輛消防車響著警笛,“嗚哇嗚哇”地開了過來,大成的心裏忽然一緊,那個神奇的感應力告訴他,出了大事。他回頭向著消防車駛去的方向望去,在右後方2千米開外,一股濃濃的煙霧伴隨著火光正在猛烈升騰,似乎已形成蔓延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