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臉色微白,目光看向屋裏的幾個丫鬟,冬梅和春桃垂下頭去,阿九冷冷睨著她,李媽媽吞了口唾沫,穩了穩情緒,“小姐息怒,老奴對小姐素來都是忠心耿耿的伺候,絕對沒有一絲外心,您要是不信任老奴,老奴在這裏呆著也是燥人,老奴回頭就去太太那裏主動辭去這份管事媽媽的差事!”
誰不知道李媽媽當時來清苑,是太太特別點名撥過來掌事的,這會子又拿太太來壓淩清。
李媽媽一邊暗中觀察著淩清的表情,嘴裏還不滿的小聲嘀咕:“哪一位小姐屋裏的管事媽媽不是賺的瓢滿缽滿的,這清苑卻是半饑半飽,撈不到半分油水還抹殺了苦勞,真是的……”
淩清冷冷一笑,沒錯,清苑是比不上其他小姐少爺的院落,尤其是不能跟淩紫那邊比。但是,這一切都是以前,李媽媽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悄然變化。
“哼,李媽媽,你這是在要挾我們小姐嗎?你以為清苑少了你,就不成體統了?太太當初撥你過來是過來協助小姐管理清苑的,說到底你跟我們一樣,都是奴才!”阿九突然開口,話語很犀利,把旁邊的春桃和冬梅聽得嚇了一跳,春桃暗自拿胳膊肘去砰阿九,阿九不理,站在那裏腰杆挺得直直的瞪著李媽媽。
李媽媽也是詫異非常,竟然被一個小丫鬟指著鼻子罵,當下一記厲眼看向阿九,惡狠狠道:“小蹄子,老奴哪裏得罪你了?要你在這裏多嘴!”
淩清幹咳了聲,冷笑道:“阿九是據實而言,李媽媽何必惱怒,難道,您不是奴才,是主子?”
李媽媽憤恨的目光從阿九身上轉到淩清身上,瞬間隱忍下自己的怒火,垂下眼,聲音生硬,“老奴好歹是太太撥過來的,以前也是老太太屋裏當過差,二小姐不看僧麵看佛麵,多少給老奴幾分麵子。”
淩清更加冷笑,“我這個人什麼都好說,就是受不了別人拿捏。別說清苑離了李媽媽,就是這世間離了任何一個人,還不照樣日出東方?不過呢,李媽媽是我們清苑的管事媽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別這這裏骨氣硬朗說不幹就丟手,還得跟你當家的商議商議!說出的話就是潑出的水,雖說我這清苑填不滿李媽媽的荷包,但你失去了這管事媽媽的體麵差事,隻怕會更糟糕!”
李媽媽的男人,在外院做事,兩口子一個貪,一個懶。因為仗著自家婆娘在府裏太太們跟前有兩分體麵那男的平素就有些囂張跋扈。負責外院車馬事宜,本來駕車的,就忌諱吃酒,元宵節那日,他男人卻不顧忌諱貪吃了酒,趕車的時候出了岔子,還好當時車上裝的是幾匹布帛,沒有傷及主子,不過一雙腿卻被那車輪子壓折了,這幾日一直臥床調養,據阿九打聽來的消息,李媽媽當家的,往後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
正因如此,李媽媽才更更需要這份差事,既輕鬆體麵,手頭又有財權。淩清也是揪出了李媽媽的這個軟肋,才決定跟她正式撕破臉皮。
忍了好久,也是時候發飆了。
李媽媽沒有料到這個平時好像什麼都不管不問的二小姐,竟然將她們家的事情摸了個清楚。深吸了一口氣,訝異看著淩清,眼睛裏正在思索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