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伯,我看侯爺讓你打理這裏的院子,您應該也是侯爺身邊得力的老人,侯爺才特意尋了這樣清靜的差事給您,與其說是做差事,倒不如是在這裏養老,侯爺待你不薄呀!”淩清托著腮坐在老根伯對麵,發揮自己的特長拍馬屁。
老根伯笑容可掬的告訴淩清:“淩姑娘,侯爺這兩日奉了聖命去了京外有事,就算回了京,也是忙裏偷閑才來這裏轉一圈,通常都不會在這裏留宿的。我平時是很少飲酒的,今個就破例喝一點,你在旁監督著啊,哈哈哈……”
“偶爾喝點,對身體有益無害,但莫要貪杯就成。老根伯你喝吧,回頭我不跟安樂侯說就說了。”淩清微笑著打趣。
老根伯一盅白酒下肚,臉膛微微紅了一點,話匣子也隨即打開了些。
“侯爺雖然治軍森嚴,卻不是個武斷蠻橫的,尤其是平素待我們這些下人,最是隨和,說起來是赫赫聲威的武將,實則卻也是謙謙君子。”老根伯愜意的眯著眼大肆誇讚安樂侯。
淩清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老根伯,晚輩問一句話,如果問的不好,您老也不要生氣。”
“問吧,我都這把歲數了,有什麼不能問的,再說,你來這裏還特意給我這糟老頭子帶酒喝,我怎麼會跟你生氣呢!”
淩清想了想,決定從這個老仆人的口中間接的多打聽一些關於安樂侯的事情。於是就問道:“你為什麼不在安樂侯府找一份管事的職位做呢?雖說比不得現在輕鬆愜意,但體麵不說,還有很好的賺頭。”
老根伯哈哈笑起來,在白酒的刺激下,老根伯的聲音硬朗洪亮,眼睛也不再是那種渾濁的,而是有些微微的光亮,跟平時的老根伯有點不一樣。
“我這人哪,最受不得大宅院裏那些繁瑣的規矩,要知道,從我會做事起,就開始追隨安樂侯的父親駱家的老太爺行軍打仗,那時候,我是做的夥頭軍。後來駱老將軍戰死沙場,大公子披掛上陣,我又追隨大公子,平南,征西,伐北,這麼多年,大公子旗下三軍的夥食可都是我在打理,直到近幾年我舊疾複發身體每況愈下,加之大公子如今不止是大將軍,還被皇上賜了爵位,封為安樂侯,天下都安樂了哪還需要打戰?我原本以為告老還鄉去,可大公子,哦,不,現在應該叫侯爺,是侯爺宅心仁厚留了老奴在這裏,說是這麼多年在軍中,習慣了老奴燒得那一手飯菜……”
老根伯說到此處,再次滿臉激動的抿了一口麵前酒盅裏的酒,“我能遇到像侯爺這樣宅心仁厚的主子,是我莫大的幸運!可是,我這人在軍中待了一輩子,也不是那種踏實吃閑飯的,怎麼會留在侯府無所事事呢?恰好侯爺這裏有一處私密院子,就來了這裏打理伺候,有時候侯爺得了空閑來這裏坐會,老奴就露一手。”